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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卓然迅速侧身，左脚作为支撑，右脚提起，力从左脚跟到腿部，再到腰，到胯，拧腰发力，右脚穿着的三节头老式皮鞋如同一块铁板像炮弹一样弹射而出，狠狠砸击到龙哥的胫骨上。
啪的一下骨裂声，龙哥跌倒在楼梯上，身子撞在生锈的楼梯扶手上，咣咣直响。楼下听到动静，有人开门探头往上看。
龙哥也是坐霸一方的人物，早年参加过武校的散打队，当着四个手下的面，一交手就被击倒，脸上挂不住。
“你妈的！”他强忍疼痛爬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匕首，啪的一声，弹开足有十几公分长、中间带血槽的锋刃，朝吴卓然捅了过来。
吴卓然少年时经常替父亲跑客车打下手，也经常遇到流氓挑衅，积累了不少打架实战经验。
大学时课余他主攻散打，体力和技战术都是专业水准。对于流氓动不动就动刀子他早有思想准备。之前就注意到楼梯口堆放的一些瓶子、废纸箱、塑料袋中间有一根大拇指粗、一米长的钢筋。
他闪身一退，操起这根钢筋，狠狠扫击龙哥的手腕。龙哥被击后手腕剧痛，脸痛得拧成了麻花状，那刀子拿不稳，咣咣的掉了下去。
吴卓然撑住楼梯扶手，对着低头摸手摸脚叫痛的龙哥，跃起又是一个膝撞，这是泰拳里的惯用招式，这下直接撞击到龙哥的额头。
又是啪的一声，龙哥一声不吭，直挺挺得像一大捆布一样往楼梯下滚了下去，硕大的身体连续翻滚了十几级楼梯才卡在一个拐角处，昏迷过去。
室内的四名手下吓得脸都白了，呆呆地看着吴卓然。王小兵双手抱住女儿，用手掌蒙住女儿的眼睛，两人也吓傻了。
“还不快滚！”吴卓然踏步走进室内，对那四个男子喝道。
四人忙不迭地下楼，抬起昏迷的龙哥走了。
王小兵连忙关上房门，扭动插销将房门反扣，又将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子系在插销上，加一道保险，附耳贴门上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又快步去窗户上朝外面观察，看到那伙人抬着龙哥上车走了，才转过身来，脸色苍白，惊魂未消。
“给，给恩人倒水！”
王小兵端过一张人造板材做的木凳子让吴卓然坐，结结巴巴地唤女儿倒水。
吴卓然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王小兵。
“对，对不住了！”王小兵直冒冷汗，欲解释一番。
“不急，”吴卓然一挥手制止他，“先说下刚才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伙什么人？”
王小兵让女儿回房休息。
“那个龙哥叫刘大龙，是江北区当地人，现在开了几家ktv，听说也有搞工程，手下有不少人。”王小兵抓起桌上一包皱皱巴巴的红梅，抽出一根递给吴卓然，吴卓然摆手示意不会。
王小兵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爸爸以前是柴油机厂的职工，妈妈也在厂里做临时工，后来他们去世了，就留了这套没有产权的房子我住。我没有什么职业，没有收入，老婆受不了穷，前年跑了，去年我向亲戚借了几万块，买了这辆二手夏利跑出租，买车加办手续欠了将近八万块，一直没有还。”
他将烟灰嗑在桌上一只健力宝易拉罐做成的烟灰缸里：“跑出租也认识了不少同行，他们都喜欢去刘大龙的会所里玩。我经常去的就是那个御享年华，说实话，里面女孩子确实漂亮，就是太费钱。还有玩牌的地方，我玩了几次赚了一点，就上了瘾，很快就输没了。刘大龙的手下就给我放贷，可以先玩，欠着，就这样越欠越多。”
王小兵猛抽了一口烟，将烟蒂投进易拉罐里。
“一共欠多少了？”在吴卓然老家，也有不少这样的赌场，听过不少这样的故事，他没有惊讶，平静地问。
“他们说连本带利一共十万。”王小兵神色暗然，又摸出一根烟点燃了。
“他们觉得我再多也还不起了，我也不去玩了，就三天两头来逼债，搞得不得安宁，女儿受惊吓，这段时间成绩也下降了，以前是班上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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