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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八娘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还要好好调养,月子里要格外注意。
文朝光又得了两个千金,爱不释手,每日脸上都笑吟吟地。
婆婆许氏并文同和两个没成家的儿子一起到了邛州,因此苏八娘上面也没有婆婆压着,夫妻二人和和美美,好不快活。
因为要赶着回乡祭祖,程氏虽然万般不舍,也只能在两个外孙女洗三之后就出发了。
彭州离益州十分近,益州知州张方平对苏家父子有知遇之恩,此番苏轼苏辙得以高中,自然是要去拜谢的。
苏洵备了五十两银子、三斤白糖、一些京城特产以及一幅字画,郑重登门拜访。
张方平到底是一方父母官,五十两银子可以说是归还,再多就有贿赂的嫌疑了,因此即使苏家如今已经不差钱了,也并没有多给。
得知苏家兄弟俱都高中,张方平十分高兴,勉励了几句,甚至还留一家人用了饭。
盛情难却,苏家便在益州逗留了三日。
离开益州那天是个黄道吉日,张方平亲自到城门相送。
不远处有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过来了。
新娘子一身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风吹起帘子,露出绿色的衣摆。
十里红妆,好不热闹。
苏子由好奇地看去,正巧那新娘也好奇地看过来。
四目相对,又很快错开。
张方平笑道,“说起来也是美事一桩,我益州才子苏蔚然今日娶妻,还给我这父母官也发了请帖。”
苏子瞻最爱八卦,闻言感兴趣地问,“哦?什么美事?”
“那新娘子还是你们眉州人,说是什么眉州史氏,不知你们听过没。”张方平笑道。
眉州……史氏?苏子由微微一怔,不由得又往那花轿看去,却只隐隐绰绰地看到了新娘背影。
耳边又响起张方平的对话,“说是这史家小姐生的花容月貌,原本心有所属,是万般不肯嫁,一直拖到了十七岁。结果去上香时碰见了歹人,幸得苏蔚然舍命相救。这苏蔚然因为受伤错过了科举,却阴差阳错抱得美人归,你们说这算不算美事一桩?”
苏洵和苏子瞻点点头,“倒确实是奇谈。”
程氏则眉头微皱,“眉州史家……”不会是原本要给子由和子瞻说亲的那个史家吧?”
迎亲队伍欢天喜地进了城,苏家与张方平告别。
花轿和马车一个入城,一个出城,往相反方向渐行渐远。
直觉告诉苏子由——那花轿里面应该是原本苏辙的妻子,史氏。
若他没有穿越,可能苏辙会按照家中的安排,娶她,与她生儿育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他不是历史上那个苏辙,对不起,这一世,他们注定只是路人了。
平行时空里的恩爱夫妻,终究只变成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苏子瞻见他恹恹地,还以为他晕车了,不由得心疼地搂过他,“靠我身上睡会儿罢!”
苏子由回抱住他,闭上眼。
——今生,有他就够了。
一天后,他们终于回到了眉州。
到家后,程氏直觉不对劲,“家里好像遭贼了。”
苏洵等人俱是一惊,“怎会?快瞧瞧可少了什么?!”
“这门锁被动过,还有我房里的东西,梳妆台。但是似乎并未丢失什么……”程氏四处查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苏罪魁祸首小贼子由:囧……他明明都恢复原样了!
苏子瞻瞥了一眼苏子由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连忙插科打诨,“许是义贼,见咱家穷,便没有下得去手!~”
苏洵也劝慰道,“东西没丢就好,先歇会儿,晚些让子瞻带着夏林去采买,明日还得回乡去呢。”
“不行,还是春棠与我去,子瞻这个粗心的,香烛供奉我怕他不会买。”程氏表示不相信苏子瞻的能力。
苏子瞻:……
苏子由连忙道,“母亲列个单子,我们去买便是,您舟车劳顿太过事辛苦,还是在家歇着吧!”
程氏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