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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依旧不会朝人开枪,也许他依旧没法将枪口指人,可他找到新的目标,新的方向。
哦,不是陈书,也可能是陈书,反正他的警用匕首以后就不再是普通警察嘴里的寻常摆设。
朱一霸原想安慰几句,可话未出口便自嘲的摇摇头将话咽在嘴里。像陈书这种杀伐果断的人,又怎么需要他这样的,一遇到挫折就逃到华国角落躲避的失败者去安慰?
经此一役,两人往这天台上一站,也不知道谁才是从边疆的尸海血山搏杀过来的人朱一霸有些惆怅,站在两具尸体边上自顾抽起了烟,虽然脚边的鲜血流了一地,不过他没有任何不适。
还有些感慨和解释,他说道:“我么,基本都是用枪,隔着老远的距离啾啾啾的干人。真的是一次都没用过刀,没想到就是在旁边看着都这么刺激”
安静的陈书站在天台上,遥遥望向正响着警笛飞速离开的运兵车,沉默着没说话。
这种感觉,就如当初在nj时,特侦队队长玉买肯说的那般:我们背负起了死去之人的灵魂,然后一起活着。
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孤零零的,没点上,就像玉买肯永远叼在嘴里的那根稻草,一头被牢牢禁锢着分毫动不得,另一头只能在空中吱呀吱呀的独自挣扎。
这一刻,陈书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勇气。
虽然看不到此时自己的样子,可能有些狼狈,可应该和玉买肯那家伙挺像陈书如此想到,突然有点想念在nj荒郊野外时,和特侦队队员们一起唱着歌、跳着舞度过的那一夜。
那篝火,木柴不停的滋滋烧着,越烧越旺。
可在漫天黑夜中,又显得特渺小。
但,始终是亮着的。
下楼的时候,在灯光照明处,朱一霸发现陈书左臂的衣服破了个大口子,上面浸透了深红的血色。
在朱一霸的提醒下,陈书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臂上中了好几刀。他试图将胳膊甩起来走一圈,结果堪堪抬起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脱下衣服一检查,好家伙,左臂两道接近10cm的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要不是当时穿了防弹衣,这会儿指不定已经送了命。
心里挂念着被送往医院的许明亮,陈书顾不及这伤,将外套重新穿上,权当没见着。
朱一霸欲言,不过被对方深沉的眼神止住了。一生一死,什么都不重要了。
陈书拉着朱一霸和赶来的陈川就往外走,现场留给了刑侦支队来负责打扫和收尾。
在车上,陈川知道了许明亮的情况,这位平日里全大队最碎嘴皮子的男人也是沉默下来。
陈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摇下车窗吹着冷风。
朱一霸将车子开得飞快,以至于在转弯时,车身都是随着弯道,微微摇摆起来。
而在蹿过一个转角时,又惊到了一名清晨起来慢跑的男子。
男子站住脚,指着车尾灯就是一顿怒骂:“我x你马!赶着投胎啊!早死早投胎,别耽误了别人哟!”
声音悠远流长,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陈书紧了紧外套,受伤的那只手臂冰冷,说道:“朱一霸,慢点开。”
朱一霸踩下刹车,迟疑道:“陈大,只是怕赶不上老许的最后一面。”
还能有最后一面吗?
陈书默然,车子旋即又在道路上飞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