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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点头应好。
南书又向萧辙欠了欠身,“萧大将军一路劳累,本该好好招待才是,但如今将军这边还需马上医治,只能请萧大将军先移步大厅稍作休息。”
萧辙先是惊讶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又见她处理事情,临危不乱,有条有理,嘴角噙着满意的笑,起身说:“无妨,你先照顾好他。”
南书示意九叔跟着去,萧辙摆摆手,对九叔说,“不用,你留在这里帮忙,府里我熟。”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南书开始认真检查林晏安身上的伤,当九叔把林晏安的上衣掀开的那瞬间,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南书还是不禁吓了一跳。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好的地方,旧的伤口没有好好护理,疤痕狰狞地盘踞在每一寸肌肤,新的伤口上血液都还未凝固。这么多的伤,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检查完后,南书让端了火盆进来的乐喜去她房里取了银针,在九叔惊讶的眼神中先是给林晏安施了针,止了血,然后给伤口上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又怕动作太慢耽误时间,让他着了凉。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南书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等到把林宴安的伤全部处理好已经快三更天了,见他眉头慢慢舒展,脉象逐渐平稳,南书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九叔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便自己出了百草园,到了大堂,见萧辙在大厅坐着,似乎是睡着了。
南书前脚刚踏进大堂,萧辙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见是南书后,舒展了下身子,“他的伤如何了?”
南书走上前,欠了欠身,“外伤都已止了血,已无大碍,只是腿上旧疾怕是要再养上些时日。”
萧辙点点头,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将军先前说过萧大将军对他有教导之恩,言语间对萧大将军很是敬重,想必肯定是萧大将军平日里对他照顾有加,所以这冰天雪地,三更半夜都要带他治伤的也只能是萧大将军你了。”
萧辙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南书坐下,南书欠了欠身后在萧辙旁边的椅子坐下,“他那天写信来,说要娶亲,我收到信后虽欣喜,但也担心。他虽在战场上身经百战,但在男女之情上却是白纸一张,我担心他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萧辙看南书笑而不语,并没有因为他的疑虑而有不悦,便继续说道:“我在宁州驻守,此次是年关回来面见圣上,能停留的时间不多,就想着顺便看看他,没想到前脚刚到晟京城外军营,后脚就被偷袭了,话都还没有聊完,他先受了伤。”
“萧大将军放心,等将军再养几日,便能陪你说话了。”南书安慰道。
“他既没事,我明日便要回宁州。”
“大将军不见见萧娘子吗?”
提到女儿,萧辙眼神黯淡下来,叹了口气,“如今已是深夜也不好吵了她,明日一早又得走,见了这一面,她怕是又要哭好久,让她好好睡吧。”
南书内心感到苦涩,是为萧简简,也是为自己。
萧辙重振精神,拍了一下腿后,站起身来,南书也忙跟着站了起来,“我就先走了,照顾好他,你也注意休息。”
南书欠了欠身,点头应好。
萧辙走了两步又折返,问南书,“你叫,宋南书?”
“大将军即是将军长辈,唤我阿南便好。”
“好,阿南,他说你跟他是自小的婚约,他家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父母双亡,同族弃嫌,谁都能朝他吐一口水。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是他一刀一剑,用血换来的,那么多年,我从未见他真正的开心过,除了跟我说起你的时候。今日见了你,也知道你个好的。”萧辙沉默了一下,望着门外的漫天大雪,“晏安他,太苦了,就对他好些吧。”
萧辙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说:“下着雪,不用出来送。”
他的背影就这样逐渐消失在漫天大雪里,脚印没一会就被雪掩埋,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来过一样。南书朝他的背影行了一个大礼,是对一个大将军的钦佩和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