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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是在小邾国求学之后,去鲁国做的大司寇吗?”
曹革完全可以理解名校名师出高徒。
看来这个规律在什么时候都一样啊。
茅夷鸿摆摆手:“不是不是,孔夫子是慕名去听凤公唱赋,又与凤公谈礼乐,特意告归,专程来到小邾国官学。孔夫子那时在鲁国早就因为在周礼方面懂得很多而出名,他来小邾国不是拜师求学,是访学。”
曹革听明白了,就是学术交流嘛:“茅大夫见过孔夫子吗?”
茅夷鸿露出遗憾的神情:“没有,孔夫子在鲁国已经有官职,听说在小邾国官学只停留了半个月就走了。”
曹革也很遗憾,才半个月,讲学肯定是来不及的,光是跟官学里的夫子们交流学术就有说不完的话,还得刨去在来回路上耽搁的时间。
“不过,孔夫子与凤公会谈时的那间琴室,他坐过的草席,用过的案几,他唱歌赋时敲击的磐,都还放在那里,保持原样没动。”这间琴室仿佛就在茅夷鸿的眼前:“孔夫子应允了凤公,有机会再到小邾国官学讲授周礼,可惜啊,到现在也没听说他会去。这一等,就是三十年啊!”
“怎么这么久?是因为后来官越做越大,抽不出空来吗?”曹革还是有些想当然。
“听说孔夫子从小邾国回去之后,去了晋国,拜师学琴。听说孔夫子的琴艺非常的精湛,甚至超过了他的老师。”这就是茅夷鸿的遗憾之处,只听说孔子学识越来越丰富,学识越高就越没有时间,再到小邾国去讲学的承诺,只怕是遥遥无期:“再后来还听说孔夫子去了成周,向王室的史官拜求学问。王室的史官是天下最博学的人之一,晓古通今,孔夫子离开成周的时候,带了很多书册回鲁国,据说有五车之多。”
曹革暗笑,读书人喜欢藏书,这个不假,你以为他学识丰富什么都懂,已经不需要买书看了,哪里晓得他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会去找更多的书来看,家里的书柜会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一满墙。
看来这都是读书人的通病。
至于史官,邾子国也有史官,专门记录国君太子的言行,保管国家的藏书,那个藏书量嘛,曹革可不敢夸,太少了,竹册比纸书占地方,也就堆了三个房间,相当于一个乡镇级的小图书馆。
“茅大夫,孔夫子的琴艺老师,还有王室的史官又是什么人呢?”能让孔子拜师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人物。
“啊!”茅夷鸿的脸上又开始放光:“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孔子学琴拜师,拜的是晋国最有名的琴师,叫做师襄。
鲁国的乐官琴师也很有名,你以为是孔子是舍近求远吗?
当然不是。
这个学问呢,你不学看不到学问有多深,一旦学起来就会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
孔夫子年轻的时候,在鲁国就学过琴,他在小邾国来访学的时候,凤公请他演奏,他推却了,说在晋国听过天籁之音,要等到学成那个水平,再来人前演奏。
师襄奏琴的水平有多高呢?
听说师襄不用琴谱,只要听人弹奏两遍,就能完整的演奏出来,一点也不会错。
而且他在奏琴的时候,你可以听见山,可以听见水,可以听见小鸟在鸣叫,可以听见山花盛开。
孔子去向师襄拜师,整整学了三年,还很谦虚的说自己只学到了师襄的一半。
曹革不懂怎么从曲子里听出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他只喜欢通俗歌曲,节奏明快,朗朗上口,要么就是鼓乐,节奏分明,听了热血沸腾。
这种古琴,不论拨哪根弦,在他听来都差不多,只有高低粗细的区别,既不知道山在哪儿,也不知道水在哪儿。
忍不住发问:“茅大夫,怎么听山,又怎么听水呢?”
茅夷鸿笑了:“这个只有去学琴,自己会奏琴,哪怕是自己的水平不高,但是能在学琴的过程中学会听弦上音。何止是奏琴,击缶,吹竽,都是一个道理。你击缶的时候,我能听到士兵踏步前进的步伐,我吹竽的时候,能听到山间的竹林随风摇曳。”
曹革恍然大悟。
茅夷鸿道:“很多事情我们自己可以总结出经验来,但是没有天赋的话,浪费了很多时间也没有办法进步。去拜名师并不是因为老师的名气,而是因为老师的学识水平高,他能让你在学琴的时候,用三年的时间就达到别人自己闷头研修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水平。”
这一点,曹革太认同了。
他小时候在学校里当礼宾鼓手,音乐老师说他非常有天分,让他走艺术生这条路,还说可以帮他去找专业的老师来训练,结果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爸妈不同意出培训费,他只好自己闷着头练习。
到了中学他还想再去竞选学校的鼓手时,才发现那些私下找老师学过乐器的同学,不仅仅是节奏稳,那手速牛皮得已经达到了专业的水平,让人望而兴叹。
再到后来为了生存,他考了中专,学了最容易就业的建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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