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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提点。”宋启寒抬头看着兰苡的脸,突然神情异样,“陛下,你……”
兰苡被宋启寒的目光吓到,难不成自己脸上是有字?随后,她才感受到鼻腔里的波涛汹涌,俯视一看,左手拿着小竹筒的手背上,一片鲜血,甚为恐怖。
阿烨在后方见此现状,立刻递上白方巾上前,兰苡一只手满是血,一只手拿着竹筒,竟不知如何接过。
宋启寒一只手捏起长袖,另一只手接过方巾,先将其撕成两段,一半替兰苡擦拭手上的血,一半则替兰苡将脸擦拭干净。
阿烨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还是第一次看见兰苡流鼻血,颤抖道:“陛下,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不用!”兰苡伸长了脖子僵直不敢动,一边由着宋启寒替自己擦脸,一边安抚下阿烨:“我没事,就一瞬比较吓人,现在几乎不怎么流了。”
阿烨不知所措,却也不敢违背了兰苡的意愿,只能退下。
宋启寒凑在兰苡面前替她细致地擦拭口鼻边上的血渍,宋启寒自知她皮肤娇嫩,更是不敢用力,只能一点点地慢慢刮蹭。
兰苡举着竹筒的手略微颤抖,眼睛不由得闭上,这个距离下与宋启寒对视,该是格外的惶窘。
“陛下这是……身子还没好全吗?”
兰苡如实回答:“怎么会,我都好了,这就是天气热,太干燥了些。”
宋启寒擦净所有血迹后,用布的干净部分替自己沾染到的指尖也擦了擦,吐了一口气:“……所以,陛下宁愿自己渴着,也要将果盘送与那人了?”
言辞尚妥当,但语气却夹带着责备之意。说什么天气热干燥的,本来就只是她随口一说,至于为什么流鼻血,她不懂医术,自己也不太清楚,何况是自己这一身反复无常的病。
“我那……那是赏给尤太医的!”
兰苡总觉得宋启寒又误会了什么,这人实在是太讨厌,总是爱颠倒是非。
“想不到陛下也爱玩这东西。”宋启寒垂眸看了看兰苡白皙的手上紧握着的竹筒,这种东西他不用问便知道是阿烨或黛星替她做的,在王宫里,明令禁止如此行为。
“自然是……锦夫人看不见我的时候……”兰苡也就是今天感觉精神了不少,想随便散散步,吹泡泡的想法正好突然就冒了出来。
她顿了顿,嗤笑一声:“怎么?你也想吹泡泡?”
宋启寒适才在远处观望之时,便看着兰苡吹着泡泡,载笑载言,一瞬间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位朋友同样举动的场景。
怎么最近老是联想起她?宋启寒默然自问了一番。
“宋?启——寒?”兰苡特地将语气拉的十分长,绘声绘色地又反问了面前之人一番。
宋启寒还是第一次在兰苡面前想得如此入神,他突然被打断,回过神来时还呆滞了一下,盯着兰苡的脸眨了几下,才恍然:“是我一时失态。”
宋启寒也很是奇怪,自己怎么会对着这样子的面容失神,她是谁?邛洲的一国之王。纵使他知道锦夫人有意想让自己与兰苡成婚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都未曾有一丝的摆动。
如今倒是古怪得很。
“我先……告辞……”宋启寒感到自己正在被兰苡的目光所环绕,微微感到不适,急着脱身。
“等等。”兰苡叫住了行至一半的他,语气和缓,“我前几日,也是真的嗜睡,并非全然不想见你。”
兰苡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要将话解释清楚,在这段时间,锦夫人来看过她,弟弟兰芮也过来与她聊了一会,甚至太医更是日日都来请脉。只有他……兰苡一直未召见过。
宋启寒静默片刻,没有作出态度,随后越走越快。
宋启寒心里隐隐约约查着有些不对劲,只能将自己的行动加快,他必须早日查询好后,离开宫廷。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夜里,宫人准备下钥之时,发现宋启寒仍然在里头翻阅,不敢言语,将宫门虚掩好后离开。
宋启寒记起兰苡白日里与她所说的《君王录》,寻找许久,终于在阁楼里藏书最多的角落里寻得。
《君王录》的确与其他典籍不同,此书足足有成人的两掌之长,不仅宽大,还厚重,封面更是用特殊的纸浸润过,数百年来,不腐不烂。
因为记录得较为详细繁杂,宋启寒直接略过前数百年,从十年前查起。
母亲的提起就寥寥一句:天辉十六年,大燕质子钰王携母徐姬沿至邛洲边境,遭邻国战乱,其子下落不明,徐姬接入宫休养。
随后对于母亲的提及,便全然没有了。
宋启寒熬得猩红的眼仍然不敢相信,他查了那么久,怎么就一点后段都没有了?近乎疯狂的他开始不停翻阅,直到他看见某一页的最底端,一行小字。
天辉十七年,王辛崩,其次女苡下落不明,后荣清二年,回宫,初失神,王若躬身抚之……
宋启寒怎么从来不知道,兰苡曾经沦落在宫外长达两年之久?宫里对她只有一些谣传,而对于她曾经辗转在外的消息封闭得严严实实。
最让宋启寒感到震惊的,是年份。
六年前……
她也是六年前?
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