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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方也长发扎起，戴着墨镜，背着吉他，站在客厅入口处，笑呵呵看着他们俩。
“也哥。”
齐霁立马站了起来，手脚无措地看向施方也，乖乖跟他打招呼。
在歌坛上，施方也的地位高，算齐霁的前辈，而且前阵子他还救了自己，齐霁不怕他。
司临渊握在手里的小手突然抽开，软软的触感没了，他冷冷扫了好友一眼，阴阳怪气道：“也哥？”
叫得挺亲密，怎么不见齐霁这么叫过他？
齐霁不知司爷暗自吃醋，目光跟随施方也转移。
司临渊咬了咬后槽牙，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眼底意味不明。
“小齐啊。”施方也拍拍齐霁的肩膀，用老大哥的口吻道，“怎么能妄自菲薄呢？当初你退出歌坛，我是不允许的。”
齐霁刚出道时，还是一个16岁的少年。
那会儿施方也看不惯流量歌手，觉得他走不长远。
后来两年这小朋友出了几首爆款歌，质量不错，词曲都是他自己创作，施方也了解到他没有系统学过音乐，简直就是音乐领域的天才少年。
施方也惜才，想找他合作时，就出了那档子事，齐霁从此销声匿迹。
他托圈里人问了一遍，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还能在司临渊这儿攀上关系。
齐霁被他说得脸颊红了红，挠挠头，不知所措。
司临渊看向齐霁，抿着唇不语，心里却想着：为什么要对老流氓脸红？
“我、我不想回去了。”齐霁低下头，努力浇灭心中燃烧的梦想之火。
一来，嗓子坏了；二来，就算勉强出了歌，也只会换来嘘声。
网友向来只爱吃瓜，并不在意瓜保不保熟，他们享受吞咽的一时快感，并不会去咂摸味道对不对劲。
他一旦复出，换来的又是一场瓜民盛大的狂欢，而他只能在痛苦中浮沉。
司临渊见齐霁的身体开始颤抖，瞪了施方也一眼，扶住他的肩膀，轻声安抚：“小霁，没事的，都过去了。”
齐霁红着眼抬头，看到司临渊担忧的眼神，才在过去的痛苦中抽身。
“对不起。”
施方也看出他情绪不对，给了司临渊一个询问的眼神。
司临渊轻轻摇头，扶着齐霁坐下，给他递了一杯热水。
施方也把吉他拿下来，丢给司临渊：“你让我找的乐器。”
他原本不知道司临渊白月光的水平到哪里，找的是最保守的钢琴，后来知道是齐霁，便换成这一把吉他。
他专门找开乐器行的朋友定制的，跟齐霁当年在舞台经常用的那把是同款。
司临渊把吉他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齐霁面前。
“试一下？”施方也建议道。
齐霁看着熟悉的乐器，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抚摸了一下弦。
可刚刚碰到，他又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火烫到一般。
“我、我不要。”
他缩着脖子，眼底的亮光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当年，齐云磊把他接回去的时候，当他的面把吉他砸了，对他的辱骂声深埋心底。
如同梦魇，一遍遍提醒他。
他不配拥有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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