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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妈妈，我去去就回来。”
离家前，夏油杰对母亲说。正值开学季，在其他学生高高兴兴背起书包前往新学校的时候，夏油家却笼罩着一股生离死别的气氛。
“真的一定要去吗？杰，要不要再等等，妈妈托人去请求一下……咒术师什么的……太危险了……”
“……”夏油杰想起之前来到他们家通知的那些人，一个个身上都带有可怕的压迫感。恐怕这次入学不是什么可以商量的事情。少年深吸一口气，上前抱了抱妈妈，“没关系的，我答应你会小心谨慎……而且，情况再怎么坏，都不会比一年前更糟糕了。”
对，不会比之前更糟糕了。
被排斥，被歧视，被驱赶，被当成异类提防，仅仅是因为天生具有看见咒灵的能力——多么无知又残忍。比起和那些让人窒息的普通人一起上学，他倒是对见到自己的同类更为期待。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来到了铭诚中学艺术班，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某个戴着墨镜的显眼的白毛。
——然后他的期待就在短短半小时内像泡泡一样破掉了了。
“我真傻，真的。”校长办公室里，明宫凌单手托着下巴，叹气的声音里带着做作的遗憾，“我早知道你们个顶个都是麻烦分子没错，但我没预料到这个。你们能解释一下，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们非要在开学的时候就大打一场吗？五条同学？”
脸上敷着绷带，戴着墨镜的五条悟大爷似的移开视线，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
——他看向另一边：“夏油同学？”
眼底一块青紫的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忍辱负重道：“对不起。”
明宫凌挑了挑眉：“假如你已经知道你们的举动给我添了多少麻烦的话，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夏油杰顿了一下，有些不安地问：“……所以，处理结果是？”
“记大过一次，附加一千字检讨书。”明宫凌道，“其实本来已经有家长向校方投诉，希望让你们退学了。但是很遗憾，高校合并那边的势力相当顽固——”
“瞎管什么闲事。”五条悟的嘴角抽了抽。
“——所以有些希望弄出点事情来合理合法回家的人可以消停了，没用的。”明宫凌幸灾乐祸道。
哇哦。一旁安安分分吃瓜的家入硝子心里小小地赞了一句，该说不愧是传说中的明宫凌吗，真有够刚。
“是吗？”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你居然猜出来了啊。你就是明宫凌…吗，最近我听你的名字简直听烦了。”
“是吗？我猜我在御三家那边没什么好名声。”
“没关系，反正我在整个咒术界名声也不怎么样——那都不重要，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我要说的是，我们可以合作。”白发少年推了推墨镜，稍微坐正了一点。
明宫凌洗耳恭听。
“如你所见，我不想在这里读书。我不知道高专和普通高校合并这个主意是谁出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理由我也能猜到，多半是为了给某位大人物刷声望。我可不想乖乖当个声望工具人。虽然他们顽固得像烂橘子，但是世上没有退不成的学，只有不够大的事，只要我想，拆了这所学校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那样后续相当麻烦——”
明宫凌点点头：“两败俱伤。”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用一种“你很有悟性”的语气道：“所以合作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法。你想办法把我弄回家，这样我达成了目的，铭诚中学也送走了瘟神，你也乐得轻松，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他倒是很有自觉，把自己归为了“瘟神”行列，夏油杰和硝子简直听醉了。就这看来，自然界最硬的东西不是钻石，应该是五条悟的脸皮才对。
明宫凌点点头，突然转向夏油杰，满脸诚恳地说：“我为我刚才的质疑向你道歉，你是对的，这家伙真的很欠揍。”
五条悟：？
“好了，正式回答你的请求，答案是，不行。”
室内安静了几秒钟，五条悟的声音响起来：“真意外，我以为你会做出理智一点的判断。”
“我一直很理智。首先，既然接下了这个委任，看管并教育你们就是我的责任，连这个都做不到只能证明我的无能；其次，你也未必有能力在我手下搞事——”
五条悟看起来非常想立刻证明自己的能力给他看。
“——最后，非常不巧，高专合并计划的提案者正坐在你的对面，没错，就是本人。”
一阵几乎实质化的尴尬中明宫凌轻笑一声，“以后我们拥有充足的时间交流你对这个政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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