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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方忽地一伸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姜半见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却没有其余表现反抗之意的动作。
苏方温柔一笑，轻声做了回应：“对，你的话让我很感动，所以我忍不住想——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到现实世界里回去。要是最后我们追查到的真相，会让你对自己家人感到失望的话，那你就来找我，我尽量让你满意。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半见？”
这样的话显然在姜半见意料之外，所以这一回发怔的人变成了她。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苏方的手：“好啊，我等着你。”
往书店回去的一路上，苏方勉强让自己从刚才那让人犯晕乎的情绪中抽身而出，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正事上。
有关姜雨茜的事情到底只是个猜测，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好把探听到的情况、以及自己做出这般推测的理由所在，一五一十地给姜半见汇报了一遍。
姜半见很认真地听了，时不时点点头，露出了思索中的表情。待苏方说完，她顾自顺着记忆捋了一遍，最终不得不同意，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姐姐她确实是有些变化，但是……如果现在的姜雨茜还是我姐姐的话，她一定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到我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姜半见如此肯定的理由何在，但苏方决定相信她的判断。
那毕竟是她最亲密的家人，外人实在没有插嘴的余地。
“好，总之我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往下查查看，有什么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上线告诉你。”
姜半见含笑应了声好。
之后的游戏时间，便可以归属到普通的打工中去了。意识到卢老板能被半见所影响后，苏方与姜半见眉来眼去的频率显著提高，也因此，他下线时的依依不舍之情，也变得格外浓烈些。
到最后，还是姜半见看不下去了，很无奈地催促他道：“你再不去给我找线索、找答案，是真想和我一块儿在这里困一辈子是吧？”
这倒是不必。
苏方不情不愿地退出了游戏，认认真真理起了思绪，试图找出能更进一步抓住真相的方法。
既然半见如此相信她的姐姐，那么现在他最优先的判断，是认为有其他人占用了姜雨茜的身体。这想法虽有些离奇，但三千故事会搞出来的幺蛾子就没少过，所以这样的事也极可能发生。
若姜雨茜是直接换了个芯子……与她最亲近之人，总会发现一点异常。
正好苏方手上有姜家的地址，他想了想，决定直接杀入对方的大本营里去。
如果能杀姜雨茜一个措手不及、让她不小心露出点马脚，那么最好不过。就算没有，应该也能从姜父、姜母那里打听点什么出来才是。
思及此，苏方再没有耽搁半分钟的时间，直接便驱车往姜家去了。
车已经上了高速，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大伯是不是提醒他最近不要跟姜家来往来着？他就这么贸贸然去了，会不会破坏了大伯的计划什么的？
这突然冒出的想法让他有些犹豫，车子开到邻城，反而有些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绕过几圈，忽地被角落里的一家店铺吸引了注意。他会将车靠边停下、往那书店的方向去，也全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缘由，单单是因为这书店，他曾是见过的。
在这家店里打工的次数多了以后，他闭着眼睛都能说清楚里头有多少个书架，书架有多少排，一排大约能放多少书，以及扛一箱书的空隙里他能和半见眉目传情多少回。
苏方在书店里转过一圈，彻底确认了他的想法——
这家店，和他在游戏里打过工的那家一模一样。
不过因为他现在不是工作人员，没有仓库的钥匙进不去那里，所以两家书店的仓库是否也是复制粘贴的，他就不太肯定了。
至于其余的部分……实在没有任何区别。
苏方随手从架子上挑出一本小说，到收银台结了帐。店员替他扫码时，他很自然地问出一句：“卢老板还在这里工作么？”
店员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个职业性的笑容：“您认识我们老板？”
苏方知道自己猜对了，面上仍是一派从容之色：“可不是，我和他可是老熟人了。”
老在他手底下打工的熟人，虽然是另一个次元层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