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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护卫？”
黎小柒见过赓焕的护卫很多次，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柒姑娘，小心。你们是要去何处？”
“一桩小事。说起来，也与你家赓楼主有关。”
“什么楼主？”
明潺表情怪异的看向面向自己站着的小丫头，满脸疑惑。对黎小柒提及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
小柒姑娘是不是记错了？
“小柒姑娘，明某不认得什么赓楼主。”
“你们——你刚刚说什么？”黎小柒说得正兴起，听他如此讲，后知后觉的反问道。
赓焕还在世时，明潺可是浮云楼里，唯一一个深得赓焕信任的近身护卫。若她没记错的话，最后还是老东西亲手将他拍出了楼外。
为何才过去一夜，这位昔日的护卫已将人忘得一干二净？
“小柒姑娘想买什么？”
“想买一把油纸伞。”
跟在明潺身后，黎小柒的脑袋瓜一直在转，下意识回了他一句。
思索间，明潺已经从小摊上挑了把浅色的油纸伞，递于她的掌中。等黎小柒终于想起来时，就见明潺正俯下头同她对视。
“谢谢。”黎小柒从荷包里掏出几枚铜板，开口道谢。“那个，你真的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没什么。”
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定然是忘了从前的主人。
赓焕身死的那日，一同被逐出楼外的，并非只有明潺一个。还有几个丫鬟婆子。就是不知道现下去了何处。
明潺还会有印象吗？
“明大哥，与你一起的那几个姐姐也在附近吗？”
黎小柒攥着拳头隐在袖中，开始四处张望。努力搜寻记忆中的那几道身影。
“明潺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哪有什么姐姐。”
“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揣着那把油纸伞，黎小柒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顾宁下山来接人，这小丫头就没什么反应。怀中抱着伞，嘴唇上下张合，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直到重新站在破败小楼的门外，才发出两声惊叫。
“天师，天师！”
“我在呢。”顾宁从身后拍拍她的肩，“小柒，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黎小柒立刻将在山下撞见明潺一事和盘托出。也将藏了一肚子的疑问，问出了口。
“天师。你说连明大哥那种亲信都对他没印象，是不是就没有人记得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辞在破落的小院里穿梭数次，听了她的话，插了一嘴。
种下那等阴损的招数的因，死后得了被世人遗忘的果，并不奇怪。只是于他们而言，这桩由古画生意引发的血案，却是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明潺失去了与赓焕有关的记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此事可有不妥？”
“阳世若还有对亡魂的记忆，可以延缓阴魂的消亡。”
赓焕的魂魄，也正是因为这个魂体变得愈发模糊。真正变成一抹无主孤魂。无人识得，无人祭祀，无人怀念。
“以他现在的状态，若当真无人记得赓焕这个人，最多只能撑上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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