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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佳丈夫赵晓明的尸体就瘫倒在靠近厨房的出口处。
尸体的颈部、胸口都有被利器刺伤的痕迹。
白灵低着头仔细辨认着照片中死者的损伤部位，力图从图片中推理还原出死者的死亡原因。
唐昀就坐在离她不远的一张沙发上。
他长腿有些无处可放，松松垮垮的运动长裤裹住其结实的大腿肌肉，此时正两腿交叠着，弄出一个可以摆放案卷的方便姿势来。
唐昀在观察身边的这个女人。
女人在专注的读着卷宗，一缕头发从耳后斜斜的垂坠下来，正好停留在微微鼓起的脸颊上。
一些模糊且久远的记忆片段似乎在唐昀的眼前一闪而过。
双人床上的呢喃、晚风吹过的小木桥前一吻。。。
他眨了眨眼睛，翻开了摆放在双腿间的笔录记录本。
“看这里！”
白灵伸手戳了戳唐昀的胳膊。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赵晓明是在厨房门口受到袭击的。”
她点开邮箱，里面是几张高清拍摄的尸检照片。
“法医在赵晓明的胃部发现了没有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
她用三指放大照片的细节。
“以肉眼来看，胃里面大多是油炸物和腌菜泡菜。”
白灵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又指着几处，轻声念着。
“怎么？”
“有什么疑点吗？”
白灵将放置在唐昀腿间的笔录亲自动手翻开。
“我记得孙佳说过，她一日三餐基本都吃的是工厂的食堂。”
“自己买菜做饭成本太贵。”
白灵凭借着记忆，动作迅速的翻到了这句话的出处。
“那赵晓明胃内的食物是哪里来的呢？”
唐昀立刻get到了白灵对死者的质疑点。
“丁勇回来时说过，孙佳的儿子认为自己杀害了父亲，所以立刻跑出家门。”
“他觉得自己没办法继续活着了，在晚间还开着的快餐店里给自己的朋友发了告别短信。”
白灵立刻给信息科的小于打电话。
“时间是晚上10：49分。”
白灵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语气却显得轻快多了。
“所以？”
唐昀抬起头，有些不解。
“赵晓明在那时还没有死！”
“从胃内炸物的消化程度看，他当时只是受了重伤。”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正好桌上摆放着这些食物。”
“赵晓明狼吞虎咽的吃下了大量油炸食物和腌制的泡菜。”
白灵的眼睛在扑闪扑闪。
“我合理怀疑，赵晓明是死于急性胃溃疡。”
“他常年酗酒和不规则饮食，加上身体有炎症，长期服用阿司匹林这样的镇痛药物。”
“从这张尸检的照片就能看出，胃周围的黏膜充血、水肿，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上消化道出血是消化性溃疡最常见的并发症。”
“赵晓明很有可能，并不是死于刀伤。”
“而是因为大量饮食造成的胃穿孔，内失血而亡！”
白灵将手中的案卷高高扬起。
“去14层找杨朔！”
“我相信，从法医的角度，能让孙佳和她儿子，获得一个减轻刑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