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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突然嗙嗙两声，像是什么金属条打在另一个物体上的声音。
白初头皮一麻，连忙转头。
“小兔崽子，你可算下游戏了。”中短卷发的中年妇女拧着眉头，鸡毛毯子把手在电脑椅背上敲了好几下，“作业写完了吗？”
“妈……妈妈……”白初望着面容凶狠的妇女，眼睛一涩，不知道怎么的说这两字的声音都在颤抖，“妈妈……”
初中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
“喂，怎么了啊。”看白初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妇女慌乱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忘了来意，“咋了，是游戏里的势利眼儿欺负你了？”
“没有。”白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就是见到妈妈，开心。”
“啧，瞅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娘明天就不在了一样。”妇女不悦地咂舌，却是心软地把鸡毛毯子放到一边，“小初啊，发生啥事儿了，跟妈妈说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白初撑着笑脸，却抵不住眼角的泪：“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吃妈妈做的红烧茄子了。”
“今晚儿不是吃过了吗？”妇女皱眉，“我看你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了，你是不是被班主任批评了？”话挺狠的，但语气十分柔，白初感觉不到妈妈的责备。
他揉揉眼睛，红着眼说：“妈妈要是一直在就好了。”
“……”妇女心疼，坐到床边握住白初的手，“就算以后妈妈老了，不在了，也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我们小初以后还会遇到喜欢的人，你们俩好好过日子，不准吵架，你要是敢惹媳妇不开心，妈妈就天天变成鬼让你做噩梦，骚扰你。”
白初鼻头发酸，看着妇女的脸：“可我一旦喜欢的是男人呢？”
“那就不准惹你男朋友不开心。”妇女说。
白初破涕为笑：“我要把丑样子都留给妈妈，用帅气的脸去见喜欢的人。”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妇女轻轻抱住他，温柔的手掌轻抚他的耳后，唱起了白初童年时最喜欢的歌谣。
白初一时没忍住，泪水争前恐后地涌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妈妈已经出门打工了，白初吃到了红烧茄子，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味蕾刺激着大脑皮层，忽然他的眼睛又酸了。
“……”他收拾好东西，很快出门了。
所有的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无异。
大到街道，建筑，学校，细微到老师和同学的脸，还有他们晨读时背诵的语文课本，全部都清楚地呈现在他眼前。
白初颇有感慨地念完书，做完一天的功课，趁着妈妈没回来，又打开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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