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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香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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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什么死了,我不知道——”华婷整个人都颓废了,声音仿佛一个虚弱的病人含糊不清,语调低迷带着砂砾的颗粒感,与之前的白领女精英完全不同。

监狱对于华婷都市人,或者地头小混混来说。心理承压能力不够的,第一次进来的几乎都会奔溃。

狭窄,阴暗,独自一人,消息闭塞。在网络社会发展迅速的时代,没有什么比消息闭塞更加让人心焦难耐的了。

“华婷你在这里装糊涂没有用,你要知道,你要保护的人或许根本不在意你,杀了赵青青,随后又杀了唐安,你觉得你自己是在保护、在奉献,或许别人根本不领你的情呢?如果他真的被你帮他背上赵青青这口黑锅而感动坏了,为什么还要再把唐安也推给你……”

余白的言语幽冷,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用薄冰的侧缝剐蹭着华婷的心脏,又冷又疼,字字戳心。直到她神色漠然,语调不紧不慢的用着这样嗓音继续说完结尾。

“……大概心里想着,反正这个蠢人已经当了替死鬼,那多一个又怎么样呢。”

金属的哗啦声碰撞着审讯椅,余白那踩雷百分百的概率加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总能瞬间激怒像华婷这样的人。

相反严赫满脸胡茬顶着一头鸡毛的土匪模样却扮演起好警察的角色“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帮着那人顶罪有什么好处?我猜猜,是个男人?”

华婷神色一顿。

“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天下之大,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以你的能力,什么样的男人会不喜欢,我也是男人,华小姐,你学历高,模样也不错,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严赫缓着语调,放低了平时审讯时候的严肃,仿佛自家亲叔叔一般的劝解,十分难得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八级水准。

“警官,那你喜欢吗?”华婷肩膀松懈下来,那双眼里含着不怀好意的对着严赫,而后又转头看向余白。

“我这不是已经有主了么,你之前不也知道。”严赫轻咳一声脖子向着余白边上撇了撇。

“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查呀,我都认罪伏法了,还做什么装模作样的再来审一次,杀一个人是杀,多一个流浪汉又怎么样”华婷神色淡然,满不在乎,似乎警察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群混吃等死拿着国家工资的废物,言语里全是轻蔑的嘲讽气。

“所有的脏水都你自己扛,我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你这样是不是太可怜了一些,辛辛苦苦,三十七岁了,在这里操劳了一辈子,本以为人家会娶你,可没想到别人根本就不在乎你,甚至看上了低你一等的赵青青,赵青青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的吗?”余白双手抱胸倚在靠背上,脚尖抵着审讯台的桌子角,椅子的前两脚微微悬空,一搭没一搭的把重力向后晃荡。

严赫却把手掌拍在余白的后背,竖眉瞪眼,无声警告着余白,把这孩童玩闹的危险坐姿一掌给推回去,四根椅子腿平稳垂直落地。

余白忸怩的把手放在审讯台上,端端正正的放好两只脚两只手,坐成一个学生上课的姿势,一只手拿起笔,在桌子上玩笔,在严赫写满一言难尽的神色晲视下,又开始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笔。似乎脚不让动了,手就得动,总之不能闲着。

“他没有看上赵青青!是那个贱女人勾引在先的!她不过是年轻一点罢了,再年轻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个爹妈不管,带着两个小累赘的女人,拿到了我们要的东西,她就不重要了!我才是最不可代替的那一个!我……”

华婷张着嘴顿住,五官表情凝固在脸上。

“哦,你们要的东西,什么东西?让我猜猜看,有什么东西需要你们这样杀了一个人,还要大费周章的用冷凝柱保存她的尸体,器官移植吗?”

余白一字一顿的说,而华婷的面色也越来越难堪,那是秘密即将被人揭晓后的惴惴不安。

余白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站起身,冷着面孔以俯视的一个角度看着垂头丧气的华婷,半掩着眸子嗤笑道“你应该听这位男警官的忠告,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然我也不会一踩一个准。一个人陷入自以为是的爱之后,会变得极其愚蠢。”

“哈——唔——我先走了,你让你同事进来替一下吧。”余白打了个哈欠,眼底泛着通宵后的浅青,眼里冒出打哈欠的水雾正要抬手擦,对上了严赫那双浅褐色的瞳孔“你们最好重新做一次尸检,再查一下赵青青去医院的记录。不过我估计正规医院里面是查不出来的”

下午一点,已然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严赫从审讯室出来,一脸严肃,大步走进办公室提起热水壶倒水,啪叽一声放下,只听身后的沙发里传来窸窸窣窣素的的翻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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