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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脸，最主要的有三十六个骨点，骨点与骨点之间，存在必然的关联。”
这是沈翊的声音。
李晗灵光一闪，“啊，就像是星座一样。”
“你形容的非常准确。”办公室的灯光打在沈翊的侧脸，夜色中，无比温柔。
李晗盯着近在眼前的脸开始走神。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小姑娘心里在想。
她同时听到沈翊在和自己解释，就像一位非常耐心且没有脾气的老师。
“我现在准备画的就是这最基础的三十六个骨点。”
沈翊在一张白纸上画下一个又一个黑点。每当不确定的时候，他就会站到李晗面前以笔为尺的测量。
那距离近的，李晗甚至能感受到那支笔侧的温度……沈翊刚才就握着这里。
小姑娘紧张的都不敢大喘气。
沈翊说，“监控里的人脸被遮挡太多，所以我才需要请你来帮我做一下模特，帮我排除掉那些不确定的骨骼关系。等这三十六个骨点连起来，就能推算出那人的脸部结构了。”
李晗恍然大悟，“您这是在根据骨相画人脸。”
“聪明。”沈翊抬眼笑了一下，灯光打在他眼底就像是星星一样闪着微光。
啊，沈老师表扬我了！他刚才看着我笑的时候好迷人啊！
李晗脸蛋红扑扑的，心里有些话呼之欲出，她已经情不自禁低低的开了口，“沈老师……”
但是认真画画的沈翊似乎并没有听到，李晗摇了摇唇，还是决定先不打搅他。
沈翊作画的桌子就在门边不远处。所以那句含羞带怯的“沈老师……”在深夜的万籁俱寂中被门外离得很近的杜城，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心思一动，想着要是沈翊答了什么我就冲进去打断。但是，沈翊并没有出声……
耳边传来的，只有安静不间断的“沙沙”声。
杜城探了一半的脚尖悄悄的收了回来。
再等一等吧。人家现在正有思路的时候……
沈翊低头画画的时候，李晗小姑娘就十分乖巧安静的站在边上，偶尔看看画纸，偶尔又看着这个落笔的人。
骨点已经标明，一根又一根的线条在他的笔下被快速又有序的链接起来。
一张人脸的结构图，很快出现在了纸上。
沈翊终于停笔，他缓缓舒了口气，直起腰来，说，“这应该就是她的骨相了。”
李晗轻轻“啊”了一声回神，她把落在沈翊脸上的视线迅速回转到纸上，看了片刻，忽然微微皱眉，“可是这张脸好奇怪啊。”
“确实。”沈翊画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种不和谐感，他放下笔，跟着琢磨了片刻，忽然灵光一现，“难道她被毁容了？？”
“你们俩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呢？”门外的杜城这时候突然出声。
他一把推开半掩着的门走了进来。
其实杜城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思，竟然一声不吭的在门外站了这么久。
沈翊听到声音后立刻看过来，没有惊讶。温软的目光在夜色中出奇的安静，他定定的看了杜城一会儿才回答，“哦，是城队啊，这么晚了，您不也没走吗？”
杜城口气不善，“我干活呢，你俩在这干嘛呢，门还半关着！”
“我在请李晗帮忙完成那个女人的画像。”沈翊说，那样子很坦荡很大方。
“我问你了吗？”杜城看也没看他，皱眉看着李晗，那态度差的，一副要借题发挥的样子。
李晗被杜城黑沉的眼珠一瞪，就像是偷偷摸摸的办公室地下恋情被抓了一个现行，脸红到快要滋出血来。
自己那点小心思在杜城笔直的目光里似乎快要藏不住了！
她又惊慌又害臊，一张脸羞的通红，只能找话题硬聊，说的还磕磕巴巴的，“城，城队，那个沈老师，沈老师说，监控里的女人被毁容了，不好画，让我……让我给他做模特。”
我在心虚个什么劲！李晗心跳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