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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凤和杨雪花真是孽缘，上次的事，杨雪花儿子头上留下一个疤，国生在外面不敢回来，这才过去俩月，两个人又凑到了一起。
国庆去副食店值班，连着值了几天，一点异常也没有，刘金凤心疼儿子，吃过晚饭，拎着马扎又来找孙兰英，两人坐在孙兰英家门口的空地上，商量着怎么办。
“国庆白天上班，晚上再去值班，确实休息不好，时间长了肯定不行，金凤，你是组长，我听你的。”
孙兰英首先表明态度。
“是呢，孩子白天蹬三轮，我也是担心他晚上休息不好……要不，咱俩一起去值班，万一小偷再来，俩人总比一个人强，我带床厚褥子，在前面柜台上也能睡人。”
“嗯，我看行，到时候，俩人吆喝的声儿也大。”
孙兰英说道。
刘金凤和孙兰英搭档多年，虽然有时候也是有一些小别扭，但是真有了事，两人还都算是比较好说话的人。
“小楠开学了是不？昨天中午我回来看见她了。”
聊完正事，刘金凤和孙兰英开始聊天。
“嗯，开了。”
“……小楠咋看起来蔫头耷脑的，你又说她了？”
刘金凤问道。
“没，我说她干啥……这孩子心重，就那样。”
“看着小楠和她二姐的脾气不太一样啊，你家二闺女，啥时候看着都文文静静的……诶，对了，她和那个同学的哥哥咋样了？”
“没问。”孙兰英说道：“前几天我看着国庆送路芬闺女上班，俩人咋样了？”
“还行吧，反正问他，啥也不说，看着还行，路芬为这事，去家里说过两回了，俩孩子处处看吧。”
“国庆这孩子，谁都稀罕。”
孙兰英嘟囔了一句。
说起孩子，孙兰英和刘金凤多少都有一些言不由衷，聊了几句就聊不下去了，俩人冷了场。
那帮骑车的半大孩子又来了，吆喝着，像一阵风刮过。
……
国庆躺在副食店仓库的小床上，已经睡着了，却突然被吱呦一声关门的响声惊醒了。
国庆在黑暗中睁开眼，他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了。
国庆在床上坐了起来，伸手一摸，摸到枕头边早就准备好的一截铁棍，抓在手里。
国庆光着脚从床上无声无息的下到地上，外面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有一些银白的光亮，国庆提着手里的铁棍，走到一摞纸箱的后面站住。
国庆在暗处，他看到仓库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猫着腰走了进来，国庆看着那个人先去床边看了看，随后，一道手电光亮了起来。
那道手电光直奔放烟酒的橱子，国庆看到那人熟门熟路的蹲在橱子边，一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拿着什么东西去拧橱门上的锁扣螺丝。
国庆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那人身后，举起了手里的铁棍。
“干啥的？”
国庆猛的吆喝一声，手里的铁棍也随即落下，铁棍是照着那人的后背打的，铁家伙，国庆不敢打头，怕出人命，不打，又怕对方对自己不利。
就听哎喲一声，那个瘦小的身影倒了下去。
国庆随即拉亮屋里的电灯，又两步走到门边，把仓库的门反锁了。
这些动作，国庆在这值班的几天里，在脑子里面演练过很多次了，铁棍，是让对方丧失反抗，关门，是怕外面还有同伙。
国庆用后背抵住仓库门，手里拿着铁棍，直瞪着对面的小偷。
小偷从地上爬起来，屋里的灯光照着他的脸，国庆一看，认识，杨雪花的儿子，郑向东。
郑向东一边往后退，一边用手去怀里摸，摸出一把三角刮刀。
“你别过来啊！我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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