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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依旧埋在衣服堆里，她伸出一只手，将地契收进去。
陆砚安心中有愧，他撩袍，跪在箱子边，然后托起苏慢慢的拳头，道：“跪好了。”
正因为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变故，所以陆砚安看到苏慢慢的第一眼就能肯定，她是他在漩涡循环之中唯一的希望和变数。
苏慢慢躺进了厚实的被褥上。
“你是重生吗？”
她确实猜到一点，而且是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陆砚安一直没提，她也就没问。
现在，这件事情在两人离别之前终于又回到原点。
“陆砚安。”苏慢慢在箱子里坐直身体，面向男人。她深吸一口气，直直盯住陆砚安的脸。
“所以，你从前是没有头疼病的。”苏慢慢呐呐出声。
苏慢慢将那个戒指给他戴到手上。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苏慢慢推开身上盖着的衣物，露出那双哭得核桃似得双眸。
陆砚安的目光穿透而来，死水一般的深潭变成了沸腾的热水。
苏慢慢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砚安牌植物人就躺在那里。
戴好戒指，拿了大别墅的地契。
“你施展不开吗？”
苏慢慢知道，如果她还想跟陆砚安有后续，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我也不知道几次了，我每次一睁眼醒来，就躺在那张榻上。”
“你把那座苏州宅子的地契拿来。”小娘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抬起手，正在观赏自己的十个戒指，然后挑了一个，朝陆砚安道：“伸手。”
苏慢慢紧紧抱着陆砚安，手指在他光洁白皙的脊背上划过，留下三道清晰的手指印子。
可陆砚安还是伸手，打开了箱子，然后走了出去。
男人脚步一顿，然后双手一松。
因为刚刚才哭过，所以小娘子的嗓子带着一股软萌甜意，她的嘴唇红艳艳的，带着濡湿的泪痕。
男人扯下床幔，低声开口，“嗯。”
屋内珠帘的声音未停，那声声阵阵，敲击着陆砚安的耳膜。
在这个黑暗的箱子里，他睁着眼，却始终看不清面前的苏慢慢。
她湿漉着眼睫，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安。
“你，跪下给我戴。”
“没有。”陆砚安笃定地摇头，“这么多次里，我第一次见你。确切的说，我第一次见换了芯子的你。”
只有苏慢慢的声音穿透时空而来，让他产生本能的反应。
她觉得，陆砚安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她这么做的意思。
他的眼前是迷糊的，耳朵里是不停歇的阵阵嗡鸣。
苏慢慢根本就无法想象陆砚安遭遇了什么。
陆砚安一愣，他赤脚往前走，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拨开珠帘，然后拿过那张地契，递给苏慢慢。
不求以后，只要今朝。
一直不停的往下漏沙子。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纸片人的身份，然后在这一场又一场无望的循环里，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和精神。
“嗯，重生太多次了。我想，要是疯了，那就好了。”陆砚安苦笑一声。
陆砚安转头，看到苏慢慢扔在梳妆台上的那十个戒指。
黑暗中，男人的眼神之中露出迷惘，“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我的天道能帮助我的唯一办法了吧。”
他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这个箱子一样，黑的看不到底。
她对他是存着眷恋之情的。
“自然不是。”陆砚安赶忙道：“我只是，只是怕你生气。”
“很多次……是什么意思？”
他走过去，拿过来。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对劲，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我知道陆锦泽和江画纱会成为帝后，我为了阻止他们，欺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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