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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少虞在帮宋以纯靠到床背的时候，这才抽回手，看见宋以纯瑟缩颤栗，瞳孔溃散的模样，心下一疼，解释道：“我是宫少虞。”
“我知道的……”
宋以纯缓缓的摇着脑袋，抿唇声音嘶哑道：“宫总……”
宫少虞松了一口气，顺势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宋以纯轻声细语却带着恐惧的问：“我、我的腿没有知觉了，是不是真的——”
哪怕在车上的时候已经被医生宣告了死刑，可宋以纯却总是幻想，万一呢。
万一她的腿其实还可以医治。
看了眼窗外骄好的眼光，宋以纯心里忽然迸发了强烈的渴望，对健康的渴望。
宫少虞沉默，没有及时回复，但也相当于变相的回答了。
他犹豫很久，正准备说出口，却被宋以纯打断。
“我，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宋以纯的瞳孔忽然聚焦了，她侧眸，眼里流出了泪水，可她没有错过宫少虞眼中的愧疚。
“我以后是不是只能做轮椅了？”她苦笑，她拜托了程风，却又没完全摆脱，声音都带着了无生趣的道：“宫总，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可以吗？”
宫少虞伸出手指，正要为她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住，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哑声道：“好。”
手术失败了，在不到50成功的几率下，手术不可避免的失败了，他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也是难以接受的。
“我会为你找国外的医生的，宋以纯，我对你有愧，我会想办法，不论是去找乡野村医还是国际高级的医疗团队。”
宋以纯没有说话，只会咬住自己的唇，任由眼泪滴落。
本质上，还是不信任了，绝望了。
“你没错，宫总。”宋以纯不敢强求什么，只是道：“你做的很好了。”
到了现在这种境地，宋以纯还是在安慰着他，怕他自责。宫少虞的心脏很疼，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不能分担，垂在两侧的手指蜷缩，他拿出抽纸，放在宋以纯手边，这才离开。
走之前，他咬字清晰道：“对不起。”
“……没关系的，宫总。”
脚步声逐渐远离，宋以纯这才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没关系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可她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呜呜——”
像是小猫一样的呜咽，宫少虞却听出了不甘，委屈，可对方直到醒来，都没有质问他，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哭泣。
好像她可以依赖，可以诉说委屈的只有他自己。
宫少虞在门口听着宋以纯的哭声，觉得很是迷茫。
他想过对方醒来会对他发火，对他板着脸，质问他，可都没有，一向运筹伟博的人此刻慌住了，却无计可施。
“喂，少虞，怎么样，宋以纯今天还没有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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