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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好美……”
第二日清晨，太阳已经照到了脸上，王羲之还在喃喃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从望见嫦娥仙子那一刻开始，王羲之的神情就有些恍惚。
当晚在月亮上喝过什么酒，过什么话，他已然忘得一干二净。唯一永久地印在脑海里的，就是那些冰雕玉琢的草，草原，广寒宫，空旷的广场，以及在广场上翩翩起舞的嫦娥仙子……
“王兄，王兄，天亮了，该出发了。”
孙绰在王羲之耳边轻声呼唤。
王羲之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还能是什么地方，连早饭都不管的破庙啊！”
大白鹅在大通铺边上发出了抗议。王羲之醒来之前，中年书生已经和寺庙的人交涉过了。寺庙的和尚明确表示，就是给他们再多的香油钱，都不可能提供饭食。
“狗屁规矩！一句寺庙很早以前立下的规矩，就把我们打发了吗？！”
大白鹅越想越气，直接走到柴房门边，提高声音骂了起来。刚才是因为王羲之还没醒来，它有所忌惮，现在它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肚子有多饿，它就要骂得有多响。
“昨晚和你说的事情，王兄还有印象吗？”
孙绰悄声问。中年书生出去上茅房了，大白鹅又骂得很起劲，正是谈话的好时机。
“嗯。”王羲之点点头。昨晚上月宫饮酒之事，多半是孙绰造出的幻境，又或者是梦境。但是，孙绰摇橹时说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王羲之稍稍回忆了一下，全记起来了。
“王兄可有应对之策？”孙绰又问。
“嗯。”王羲之想了想，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孙绰笑笑，转过头，望着大白鹅问：“鹅兄，你真的很饿吗？”
“是啊，不饿，我为何要骂他们。”大白鹅纳闷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把与我们同行的兄台和姑娘都请来，咱们这就开饭。”
孙绰淡淡地说。听到这话，大白鹅差点高兴地蹦起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把他们喊来，要是没吃的，别怪我不客气！”
不过，它还是强忍着兴奋，丢下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这才摇摆着身子，走出了柴房。
“我记得我答应过王兄，要让方圆五十里的寺庙住持都改过自新的，如今他们已经办到了。”看着大白鹅走远后，孙绰又看向了王羲之。
“噢？”王羲之有些没听明白。
“就在我们两个摇着橹去月宫之时，所有的住持做了同一个梦。”
孙绰意味深长地笑笑，解释说：“在梦中，那两个夜叉因为吃人太多，坠入十八层地狱，被小鬼驱赶着下油锅、爬刀山，直到阎王亲临，要他们供出同伙……”
“完了？”王羲之等了又等，始终不见孙绰继续说下去，忍不住问了一句。
“并没完。”孙绰摇摇头，嘴角浮起了笑意：“第一个梦，到这里戛然而止，紧接着，他们又同时做了个另外一个梦，在梦中，夜叉向住持们开出了一个条件，要想不把他们供出来，就得在今日摆下最好的宴席，如果哪家寺庙宴席上的东西被夜叉吃了，那么，这家寺庙的住持就不会被夜叉供出来，否则，今日晚间必有小鬼勾魂，无常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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