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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在兰图的要求下换了衣服。
兰图给她的是一件黎族女子服饰,从设计上看,这件衣服比江离进副本时藏在嫁衣下的黎国公主服还要大胆和暴露,配色也是火玫瑰一般明艳和热烈。江离把发髻拆掉,长发披散下来,戴上繁缀的璎珞和面纱,俨然一个西域舞姬,和北夏太子妃半点关系都沾不上了。
她全程瘫着一张脸,好像很不情愿穿这样的衣服,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忍气吞声着。
不过实际上这都是做给兰图看的,她能穿着睡衣连进两个副本,足以说明江离本人对穿着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要不是裸奔她都能接受。不过她需要一个契机,让兰图感觉自己能够用某一件事来“威胁”和“控制”她,让她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只有这样,才能让兰图觉得她是可控的。
兰图的目光和意图从来不加掩饰,因而换完衣服之后,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她裸露的腰肢和大腿上转悠。江离大方地让他打量,微昂着下颌垂眸,做出一副骄矜又高傲的、和她这身浮艳轻佻的舞女打扮全然不同的姿态和气质。
像是零落在泥土里,却还固执地挺着一身傲骨、孑然绽放的雪莲花。
让人很有碾碎和□□之后,看她孤傲的姿态如何破裂,露出其他神情的欲望。
【系统提示:兰图好感度↑】
江离迎着他的目光,正要面无表情地出门,肩膀上忽然被兰图拍了一下。
她的动作一顿,就看见男人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穿过她的发丝,从她的颈侧绕了过去。江离低头望去,只见兰图手中拿着一条项链,细链子上坠着一枚骨质的犬牙。兰图的声音离得很近,江离几乎能感觉到那个磁性的男声从鼓膜传入,振得她的神经内部嗡嗡作响:“别动。”
他的手掌宽厚,动作却很细致,灵巧地将项链系紧了,便把江离放开,绕到江离面前,满意地眯了一下眼:“不要解下来哟。”
江离微微皱眉。
异性之间的接触往往会促进荷尔蒙的分泌,让人产生类似于“心动”的感觉,以兰图的性格,江离几乎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就判定他会做出一些“无意”的接触。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极容易制造肢体接触的时刻,兰图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过她半分。
难道他看出来了?
江离试着拨弄了一下颈上的项链,眉头皱得更紧。
——项链解不下来。那条项链的接口在系紧之后就像是焊死了一般,不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半分,项链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就算动用蛮力也无法扯开。
一旁的兰图观察着她的动作,笑意更深了。
兰图身边不止有江离,还跟着另外一个女子,同样是舞女打扮,有着浅金色的长卷发和牛奶似的皮肤,五官同兰图一样是外族人独有的深邃和精致,眼波流转时格外风情万种。她似乎是兰图身边的宠姬,一路上旁若无人地和兰图纵情调笑,还时不时地朝江离投来挑衅的目光,一副宣告主权的模样,看样子多半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江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论地位,你见我的时候得跪着。
她挑了一下眉,不忍直视地把自己的目光把两个黏在一起的人以及兰图搂着舞姬腰肢的手上移开。她现在穿着和舞女同款的衣服,光是想到兰图现在对她很有可能也有着上下其手的想法,她的鸡皮疙瘩就已经起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江离本来以为这身衣服只是出于兰图的恶趣味强行要她换的,而在她跟着兰图进皇帝寝宫时的时候,她才知道并不完全是这样。
彼时寝宫外已经是严阵以待,宫殿门关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缝隙,也听不见里面传来的半点声音。守在门外的宫人见到兰图来了,竟然问也不问他身边的江离,便把两个人一并放了进去。
江离眯了一下眼。黎国和北夏的关系,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微妙。
而大殿的门刚刚关上,那些被隔绝在殿门里的、甚至称得上癫狂的嘶嚎,全部都清晰地传进了江离的耳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想象,那个在龙榻上用力地撕挠自己的皮肤、不断打滚发出嚎叫的人,是她先前见过的那位不怒自威、仪容整肃的北夏皇帝。他的头发散乱得不成样子,手臂上被自己抓出了形状可怖的红痕,有的已经破了皮,斑驳的血丝和血口遍布在那些裸露的皮肤上。他时而痛苦嚎叫,时而癫狂大笑,显然已经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而周围的宫人都顾忌他的身份,不敢上前,见到兰图宛如见到了救星,欣喜若狂且动作熟稔地上前去摁住皇帝,安慰道:“陛下,陛下,兰图王子来了!”
兰图似笑非笑地看着乱成一团的皇宫,仿佛寝宫里上演的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他用一种近乎愉悦的神色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大发慈悲地走上前,将一粒药丸似的东西扔给了宫人。
没错,是扔。即便是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仍然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个已经没有一点帝王模样的男人,看着宫人手忙脚乱地接住他的施舍,把药丸喂进神志不清的皇帝的口中。他的嘴角上挑着,乌黑的眸子里却殊无笑意,只有带着轻蔑和不屑的嘲讽,仿佛他在看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给他吃了什么?”江离缓缓地问。
兰图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笑着:“当然是缓解病情的药了。”
那药丸见效极快,刚才还处在癫狂状态的皇帝不消片刻就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在宫人的簇拥中大喘着气,虽然神色依然痛苦,但似乎已经勉强恢复了些许神智。兰图并不打算多逗留,留下那一粒药丸以后,就转身走了。
“药?”从寝宫中离开后,江离才说道,“我看,是毒品吧。”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皇帝那种状态根本不是病发,而是毒瘾发作。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兰图并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我的确治好了北夏的皇帝,只不过他的病无法根治,只有定期服用我给的药才能缓解罢了。”
说完,他伸手挑了一下身边宠姬的下巴,颔首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宠姬娇声笑着,柔情蜜意地应和:“王子说的是。”
“说起来,北夏那位太子殿下,似乎也病恹恹了许多年了。”兰图状似无意地说着,“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要是妹妹求求我,说不定我也能治一治他的毛病。”
男人的手指在宠姬脸上肆无忌惮地揉捏,指腹柔软顺滑的触感似乎令他感到愉悦,他欣赏着女人陶醉的表情,又偏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江离,脸上露出一丝兴味盎然:“怎么,我的妹妹好像不太高兴啊。”
他在试探她。
江离并不是情绪外露的人,甚至不是情感强烈的人,所以她敢肯定刚才她绝对没有流露出任何跟“不高兴”有关的情绪。兰图这样说,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这个试探要糊弄过去其实非常简单,但是让江离在意的是兰图试探她的动机和理由。
是想看看她对北夏这个国家是否存在某些恻隐之心?于情于理,她都只是黎国抛弃的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站在黎国的角度来看,她个人的态度根本无关紧要。
但不论原因如何,这是一个向兰图表达立场的好时机,很有可能会关系到兰图日后的好感度发展。所以她的回答至关重要,不仅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还要让兰图记住她的话。
“怎么会?”她说道。
兰图略一挑眉,转头朝她看去。少女的眸光很淡,只是那样再寻常不过地望着前方,嘴角却微不可查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好像是在笑,细看去,却又似乎没有。她轻声地开了口,在那似有似无的微笑的表情里,显出一种冷淡、悠远却天真的残忍——
“北夏皇宫的人,全都死了才好。”
她说话时总是细声细气的,连这一句话也不例外,轻飘飘的尾音总是像羽毛一样拂过听者的心头。兰图低头看着她平静无澜的神情,忽然笑了一声:“有趣。”
舞姬:“……”
她咬牙切齿地对江离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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