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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失了原本颜色,门窗俱损的小庙耸立在我们面前,五鬼只能在外守门,保证我们不会受到外来的攻击。
里面的阴暗程度更甚,几乎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该打草惊蛇也早就惊了,刚才外面那么大动静,里面的要是想管,早就应该有所动静。
我和郎弘毅拽出别在腰间的狼眼手电,默契的一人照着脚下,一人朝前射去,顺便照亮里面的环境和四周。
门前的泥土应该是那次泥石流灾难来临之时,朝内倾泻而下的,自然形成了一道不算陡峭的缓坡。
我们走的还算顺当,只是在进庙门的时候必须低头弯身,不然就我这一米七几的个头必然会撞到头,郎弘毅那一米九的个子更是。
就在我们弯腰再抬起这一步距离的瞬间,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过了我的后脖颈子,冰冰凉凉的,还很坚硬,是尖尖的形状。
此时郎弘毅也在我身后进来,而我也少根筋的猛的一个转身,之前朝前方照过去的手电随着身子的动作转移到了门框内侧之上。
看到的东西直接叫我三魂出窍,五魂升天,反身性的一把拽住当时正站在门边,看着我的郎弘毅,快速朝着里面退了过去。
脚后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眼睛惊恐的盯着那个吓到我的东西,直挺挺的就要朝地面摔过去。
郎弘毅的动作也很快,他转头朝我盯着的方向看过去的同时,伸出挨着我的手臂,抓住了我拿着内里乾坤的那只胳膊,反方向用力,拉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也成功带着我躲开了刚才身后那个,差点绊倒我的东西,是个跪拜用的前高后低木质拜垫。
而郎弘毅抓住我的手指猛的收紧,我也吓得爆喝出声,“我艹,进门就这么劲爆!”
因为就在刚才那一道手电的光束下,我和郎弘毅清楚的看到,就在我们进来的那道门框之上,粗大的横梁那里悬挂着一具脖子套在绳套里面,长发披散脖子朝一边侧歪,四肢无力低垂的吊死女尸。
一身晚清或者民国时期,大户小姐才会穿的那种素色格格服穿在身上,露在裙子外面的一双小脚还是三寸金莲的样子。
此时我一点都不怀疑,碰到我后脖子的绝对就是那双能当成锥子用,粽子形状的小脚。
现在叫我们头皮发炸,几乎要惊叫出声的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当我们稳住身形,想把视线就要集中到她的脸上之时。
这具女尸动了!
安静的环境中,清楚的听到她脖子为了移出绳套传来僵硬的嘎巴之声,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晃动,这个动作很慢,也很僵硬。
但是在我们的眼中,就如同四格漫画那样,一格一格的变换着角度。
可是下一刻,女尸和那条绳子都不见了,以极快的速度晃出了我们手电筒的照射范围。
还有一点就是,她始终都是悬空的状态!
正是这样诡异的场景,叫我们都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卡在嗓子眼的叫声几乎就要冲出口腔。
我没有迟疑,快速在小庙不大的空间中晃动手电,想要找找她究竟去了哪?
难道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挂着自己,耳边出现了一阵女人阴森,不怀好意的轻笑声,时远时近。
而在我终于从新转过角度,成为背对庙门外朦胧的月光,正对庙内的时候,一个突兀出现,一身红衣端坐在高处,还蒙着一块红盖头的人影闯进了眼帘。
“啊……”我被吓了一下,没忍住叫出了声,郎弘毅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才多少叫我不至于脱手,把内里乾坤反射性的丢出去!
“没事,是雕塑。”
郎弘毅开口,同时他的手电光扫过了那红衣石像裸露在衣衫之外的手部,我才看明白,那是一具端坐在高台之上,以坐姿示人的石雕,台子的前面是一张腐坏掉了一个腿的长条供桌。
以前供奉的盘子和香炉,还有一些简单的法器都滚落在一旁的地面之上,这小庙里面四处结满蛛网,灰尘很厚,但是只有那石像身上衣服的颜色,像新的一样,鲜红刺目。
这小庙内部几乎一览无余,之前女子的轻笑声已经消失,我低头想要查看地面灰尘上是否有人类走过的脚印。
“三蔓!”
“嗯?”我以为是郎弘毅有发现,在叫我,下一刻才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不是郎弘毅的声音。
尾音拖得很长,带着几丝的虚无缥缈,叫得虚虚幻幻,并不真切,并且……也不是就站在我身边的郎弘毅这样的距离应该出现的动静,叫声离我有段距离。
抬起头,眼前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家门,爷爷如同以前我上学时候那般,站在大门口弓着腰,笑吟吟的对着我招手。
“三蔓啊……慢点跑,小丫头一个天天风风火火的,这都到家啦,你着啥急!”
“爷爷,今天可是累死我了,我也饿了,饭煮了没?”
站在爷爷身前,再次拉住了爷爷带着老茧,粗糙的手掌,温暖的感觉叫我十分开心,而我的身高好像缩水,但这样的变化好像很正常。
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以这个角度仰望总是笑得慈祥宠溺的爷爷,看着他对我低下头,在头顶上抚摸一下,帮我整理被汗水浸湿的短发。
“好了好了,今天爷爷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葱花鸡蛋饼,叫你吃个够。”
这是我最喜欢的食物,我和爷爷手挽着手,走进了堂屋,坐在灶台的边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今天的堂屋门口台阶好像变高了,还是爷爷拉了我一下,我才能顺利的走进去。
盘子里面金灿灿的鸡蛋饼点缀着绿色的葱花,看上去就叫人肚子叫得更响,我伸手就抓起来一个想要塞进嘴里。
手却被爷爷拉住,他端着小酒杯,滋啦的喝了一口,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大鸡腿,塞在我另一只手里。
要知道在小时候,爷爷家的生活并不能称得上富裕,这鸡大腿就是我每到过年过节或者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的极品美味。
当即我张开嘴就想咬上去,又被爷爷抓住了手给阻止住。
他笑吟吟的一边无奈摇头,一边温和的对我说道,“三蔓啊,你不渴啊,先把米汤喝了,爷爷可是给你撇得都是你最喜欢喝的米油油,先把米油喝了,我的三蔓才能长得高高的。”
现在这样一手鸡腿,一手鸡蛋饼的状态下,喝米汤我就只能凑到锅台边上的碗边去吸溜,而嗓子里面突然袭来极度的干渴,叫我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真的是又渴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