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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吐还一边用袖子狂擦脸上的血迹,整个人就跟发了疯一般透着一股子的癫狂,嘴里还发出阵阵满是哽咽又尖锐的凄惨叫吼。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呕……快给本皇……呕……水……呕……”
随着星初出声叫喊,那些血液慢慢流入了他的嘴里,让他原本叫喊的声音渐渐变低消失,最后只剩下一阵呕吐的声音……
谁也没有看到,那些本该也喷溅在季君月身上的血液,在即将洒落的时候,好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隔,就那么以诡异的角度突然静止,然后滑落在了地面……
季君月回身,看着那个抱着手倒在地上惨叫的小将,手中匕首随意一甩,直接犹如钩子一般挖在了小将的面门上。
于此同时,与窦湛对打的那个军侯萧岭也被窦湛打成了重伤躺倒在地再爬不起来,窦湛将手中的匕首丢在不远处一个新兵脚边。
“过来看好他。”
那新兵见此,恐惧的吞了吞口水,尽管那血腥的场面让他恶心胆寒,可是面对窦湛的命令他却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颤抖着手拾起地上的匕首,颤颤栗栗的走到萧岭身边用手中的匕首指着他,发出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你……你别……别动……”
窦湛的目光却已经被季君月那边的画面吸引了过去,那倒地被弯刀射穿脑门子的尸体,那地面上孤零零掉落的手,那没了头颅鲜血淋淋的尸体,还有更远处软趴趴趴着全身骨头碎裂的尸体,无一不在诉说着打斗时的干净利落以及……凶残。
窦湛看了看蹲在地上狂吐的星初,又看了看长身玉立清贵优雅的季君月,心惊于少年超乎预料的武力的同时,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人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动起手来这么凶残?!
窦湛也没看太久,见阮墨那边还在跟一个小将纠缠,而且还受了伤,就上前一个潇洒又利落的跳跃,脚下生风,带着一股子凌厉的罡风一脚踢在了那小将的胸膛上,当场就把那小将踢倒在地猛咳一口血后,爬都爬不起来。
阮墨见此,稳住摇摆的身形,捂着受伤的手臂冲着窦湛道了一句:“谢将军。”
窦湛微微昂首,扫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刀伤,撩起衣袍撕拉一声,扯下一块布料帮他做了简单的包扎,防止流血过多影响行走。
一直站在外围和新兵待在一起的夜砚,本来是打算寻找偷袭机会的,因为他不会武功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留在外面寻找下手的机会。
结果,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所以夜砚几乎是亲眼目睹了季君月动手的整个过程,那叫一个快速利落,那叫一个随意优雅。
但正是这份滴血不沾杀伐果断的利落优雅,让他心中震撼,体会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畏惧,一种哪怕是对着窦湛这样一个统领一方手握六十万兵权的大将军都没有的畏惧。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自灵魂深处晕染出来的畏惧与寒意。
若说之前夜砚只觉得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很美很贵气,甚至有些残酷的洁癖,那么现在,夜砚不得不好好的重新审视这个绝滟清贵的少年。
这样杀人如切瓜,脸不红眼不眨的人绝不简单,他去参军……
夜砚突然想到之前在牢房里少年说过的话,这一刻,他竟然有种这少年并非玩笑话或者大话的感觉,这个季月是真的志在西北兵权……
若是如此……
夜砚心中渐渐有了计较,大将只有武力可是不行的,他还要好好观察观察季月是否有帅才之能才行。
似乎察觉到了夜砚思量的目光,季君月侧头看了他一眼。
对于季月的敏锐,看过他出手后就不觉得意外了,所以夜砚并没有惊讶,反而神态自若的对着季君月礼貌的笑了笑。
此时的阮墨也发现了周围的血腥和那一具具尸体,扫了一眼没有武功的夜砚和蹲在地上呕的瘫软的星初,最后确定的将视线落在了季君月的身上。
那双媚意天成却带着尖利寡薄的桃花眸里多了一抹隐晦的暗光,他原本只是以为这小子诡异了些,有点身手,甚至是一个吃不得苦却落魄了的官家子弟,估计进军营不过一时新鲜,却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阮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季君月动手的过程,可是通过现场的状况就可以看出下手之人手段有多利落干净,再看看季君月毫发无损纤尘不染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武力有多强了。
要知道他可是连对付一个都受了伤了……
一时间,阮墨的情绪陷入了一个极低的状态,为自己还不如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人,为身世背景差不多却比不上对方。
这种自我厌弃,自我压抑的气息形成一道越发孤僻拒人于千里的气场,引起了季君月的注意。
季君月回头看向气场的源头,就看到阮墨垂着眼紧绷着身躯,周身的气息复杂的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他背后隐藏着某种沉重的故事。
刚才打斗的时候,她注意看了阮墨和窦湛的身手,所以也看得出来阮墨虽然有武功底子,却不扎稳,甚至有点徒有外表的样子,很显然当初他并没有认真学习。
还有那股子豁出一切的狠劲儿,竟然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仇恨。
那边,窦湛见人都解决了干净了,就走到萧岭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你的穿着还是一个军侯,为什么对新兵下手?那些消失的新兵是不是都被你们杀了?”
“呸……呵呵~”萧岭将口里残留的血液吐了出来,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顶着一张被太阳晒得反光的国字脸和满脸的络腮胡,似笑非笑的看着窦湛:“为什么?本军侯也想问为什么!”
萧岭锃亮如猛虎的眼珠子里,晕染出丝丝肆意的疯癫和恨到深处的兴奋和愉悦:“你们只看到我是一个统领千人的军侯,却不知本军侯身为男人却在战场上伤了身体,从此不能人道是何种痛苦的滋味!”
“凭什么一同上战场的人活着的都好好的,就老子没了根!老子宁愿当初在战场上与敌军同归于尽,也不要这样半死不活的过着!”
萧岭说着,将视线落在了窦湛和旁边拿着匕首看守自己的新兵身上,眼底透出一股似憎恨似兴奋的热光。
“好在我想到了办法,俗语不是说吃哪补哪吗?那老子就吃个痛快,相信老子身上的根总会在重新长出来的!”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满脸兴奋的萧岭,那眼神里都透出了同样的而一个信息,那就是疯子!
是的,在几个新兵眼中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季君月在看到周围奇异的摆设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此时听到萧岭这么说,虽然眉梢挑了挑,眼里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反而觉得对上号了。
夜砚和阮墨眼底都划过一抹惊异的看着萧岭兴奋的小脸,眉头紧锁,只觉这人已经彻底的失心疯了!
瘫软的坐在地上的星初这好不容易吐累了,不吐了,结果一听萧岭那么说,又正好正对着那摆放在正中央的木桌,脑海里顿时想象力丰富的浮现某种血淋淋的变态景象,再次压抑不住的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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