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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坟墓重新被填平。
纪林和方雯还依旧沉溺在往日的悲伤中。
一直到临近中午了。
纪林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向了同样悲伤的方雯，那张面孔虽然看着恐怖，但仔细一瞧，确实跟印象中的人有几分相似。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谁？”
“现在还在府里吗？”
面对纪林的三连问，方雯神情看上去有些害怕，手不自主的揪了揪自己的衣角，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纪湘湘在旁道：“我猜，可能跟蔡姨有关！”
蔡姨？
纪林眼神沉了沉。
余光中也注意到方雯的身体有些发抖。
“爹！如果真的查清楚，你恐怕……不会接受那个结果！”纪湘湘心里俨然有了答案，纪林一直都很孝顺，对纪老夫人的话都是言听计从。
如果真的跟纪老夫人有关。
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又该如何处理呢？
接触到纪湘湘投来的目光，纪林的心思更深了，眼神宛如深潭，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回去时的心境明显比来时更加沉重。
纪湘湘不发一语。
却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两人。
蔡姨跟在纪老夫人身边多年，是纪府的半个管家，很多下人都很尊敬她。
以前她只是觉得蔡姨为人淡漠。
没想到……
还牵扯出这样一段往事来。
回府后。
纪林直奔到了纪老夫人跟前，她还跟以前一样，对着佛像，捻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一派端庄祥和的样子。
看到纪林出现，蔡姨礼貌的行了个礼，便去给他奉茶了。
而纪林也没有直接出声。
站在纪老夫人的身后，默默的望着那尊庄严的佛像。
心思百感交集。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没事吗？”纪老夫人虽然没有回头，但却知道纪林就站在他身后。
纪林晃了晃神，应声道：“哦！没什么事，所以来看看你——”
“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
在念完最后一轮时，纪老夫人才堪堪转过了身，手里持着念珠，一脸慈祥的看了纪林一眼，“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呃！大概是没睡好吧！”
“你也别太劳累了，这湘湘的婚事……有下人在帮忙呢！你不用事事都盯着！”她声音沉缓，步伐稳健，最后坐了下来，将茶水推到了纪林的面前。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连湘湘那丫头都要出嫁了！这以后府里……可就冷清了！”
“你真的舍不得湘湘吗？”
此话一出，纪老夫人愣了愣，旋即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女，虽然出身不太好，但怎么说都是你的女儿！”
“是吗？”纪林声音淡淡，心里一直在想着许秋霜的事，神情很是落寞，“可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喜欢湘湘呢？”
纪老夫人捻念珠的手顿了顿，沉沉道：“我教育她，是为她好，如果不是我良好的教育……她跟外面的野丫头有什么分别？现如今，她能嫁给成义王，也是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