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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臣说着隐秘的往事,另一边两刻钟前,魏钧见方谨初忙着应酬,就借嘈杂的场面,找了个借口和魏恒从德泰殿遁了出来,去东营查问御林军今夜巡防的事务。
结果他刚从德泰殿出来,绕到宣政殿后东侧接近太庙那条宫道上的时候,就看见褚云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见到他之后眼睛一亮:“郡王,原来您在这,真是太巧了,卑职正想去德泰殿找您。”
魏钧停步:“有急事?”
褚云忙道:“是的,卑职刚接到肃州那边的消息,事情不大,只是和知义伯有关。”
魏钧闻言一扬头:“阿恒,你先过去吧。”魏恒领命而去,魏钧又朝德泰殿折返:“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却说德泰殿中,卢静城坐在高台下靠前的角落里自斟自饮,如今看在陛下面子上无人敢排挤于他,却也没什么贵族愿意认真与他交往,卢静城亦不以为意,落得清闲。
他在北靖孑然一身,一食一饭靠的都是人家照拂,能有眼前这太平日子过已经算是苦尽甘来了,他不敢不知足,甚至还颇能从眼前的处境中自得其乐。他是第一次见北靖年节风俗,也是第一次欣赏平都宫廷乐舞,好奇的情绪刚刚上来,就被眼前这盛世繁华之景勾起了家国之思。
只是他的家国虽在,却已无他的立足之地。两国盟约早已签订,年前第一拨朝廷的商队也已派出,而西宁满朝上下被北靖的强盛吓破了胆,拼了命要与北靖修好,原先主战的都被不遗余力地打压,他难以想象他的家族如今会是个何等尴尬的处境。
他的父亲已逝,母亲却音讯全无,还有年迈的祖母并一个襁褓中的庶妹。他拜托苏芩芳从魏钧那里打听过家人的下落,却被告知肃州破城后卢家人已都不在城中,查不到下落。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局势稳定下来,回乡探亲的可能,想了又想,觉得求陛下同意他回去不难,难的却是回去之后该如何寻觅家人的踪迹——他连自保都困难,怎么说也是西宁人,总不成叫陛下为了他的私事动用军队护送他入境!
卢静城长长叹气,心中怅惘,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回头一看,是个内监打扮的寻常面孔,见他注意到自己,忙猫着腰上前几步,凑在他耳边悄声道:“卢公子,魏帅请你出来一趟。”
卢静城讶异,听对方用了他和魏钧之间的寻常称呼,便未怀疑,站起来跟着他从侧门出去了,一直绕到配殿西侧的耳房,推门进去,果然是魏钧等在里面,旁边还有个低级官员打扮的书生,他认得是魏帅身边的谋士褚云。
“魏帅……”卢静城慌忙行礼,一脸莫名,不知他这个时间把自己私下找过来做什么。他与魏钧之间多少总是有些尴尬,往常跟他有关的事情,小事是乙九捎句话,大事则一般是苏芩芳出面的。
“坐,”魏钧简洁地道,“阿云,你来说。”
卢静城忐忑地在褚云对面坐了,听他语气慎重,徐徐地说:“卢公子是这样,鄙人刚收到肃州传过来的消息,我们打听到公子家人的下落了。”
卢静城猛地弹起来,失声道:“什么?”他先是涌出狂喜,继而大惊,想到了如果他的家人平安无恙,褚云不至于这个时间闯进宫里汇报,魏钧也断不会如此仓促地寻他,巨大的恐惧让他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发抖:“是……出了什么事?”
“卢老夫人已在九个月前病逝,”魏钧果断道,只一句卢静城就失魂落魄地跌坐了回去,“你母亲性命暂时无恙,只是得了重病,你妹妹生母已逝,你母亲养着她。”
他望着卢静城惨淡的神情,心中略有不忍,缓和了语气沉稳地说着:“消息是惊雷堡的人传过来的,齐将军也派了人去打听,确定你母亲患的是胸痹。此症不算难治,但如今西宁国主对你的族人十分严苛,你家人原本住的是高家的庄子,为躲避官府查问不得不在各地辗转,寻医问药上多有不便,所以……”
卢静城六神无主,大口喘了一阵强忍着把恐惧压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直直地对着魏钧跪了下去:“魏帅!求你救救家母,静城……静城……”
声音卡在他喉咙中,他寻遍自己身家性命也找不出有什么能打动魏钧的,魏钧却不等他说完就站起身把他拽了起来,还带了些笑意:“哎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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