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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谋士提议以招抚为主,毕竟论起来这些势力原本都是些流寇组成的乌合之众,不管论人数还是论单兵作战能力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刚刚灭了卢璟二十万大军,威势正盛,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魏钧沉吟着缓缓摇头,他们这一路为了减少损耗,主要的粮草辎重沿着汉江水路徐徐而上,在沿路设置了几个补给点,这样一来难免要冒几分风险,等他们走过云岭深入西宁腹地,若不能保证后方的绝对安稳,便有被截断粮路成为孤军的风险。
他们虽然可以劫掠西宁当地百姓,但若非不得已他们并不想在西宁造成太大破坏,这并不只是为了道义,更重要的是如果西宁王室投降,国内却流寇土匪四起,那也是一种失败。卧榻之侧固然不容猛虎,可若是有一群老鼠闹腾不休,也叫人头疼得很。
所以说,对魏钧来讲,最好的方案无疑是用最少的兵力,把对方打服打怕,让其彻底归顺,能够恢复正常的官府管理秩序最为理想,至不济,也不能让他们再形成对丰野军有威胁的武装。而想要实现这个目标,简单粗暴的打击只会让对方抱成一团来抵抗,拉拢谁打击谁,这其中需要的筹划之细、难度之大不言而喻。
魏钧等人连日苦心筹谋殚精竭虑,方谨初如今却什么都不需要操心,过得极为简单放松。他每天寅正三刻起,卯正集合,三声号角后列队,四声出发,依旧和宋大猛等人跟随右虞侯军的抛车营运输巨石,一整天大脑完全是信马由缰的状态,只留下一线意识跟随号令行动。
傍晚扎营后,还能有一段休息放松的时间,方谨初和一堆士卒一起围圈坐在营帐门口,听他们胡天海地一通乱吹,有人撸着袖子给他看身上的疤,说这是当年跟着还是宣节校尉的魏将军征战草原留下的,还有人炫耀当日跟魏侯行军百里偷袭西宁伏兵的事迹,指着方谨初的鼻子笑你们西宁兵没用,方谨初也不以为忤,没心没肺地跟着乐。还有听说他力气大的士兵跑来找他比赛搏击,他便欣然下场,也不用任何武技,更不用内息,乱七八糟地打一通,不是为了掩饰什么,纯属为了松快筋骨。
就这么一天天的,他学会了一个普通士兵从扎营到行军的一切事务,能熟练地听懂所有琐碎的号令,就像他本来就是个北靖士兵一样。
这日他们终于走到了山区,斥候已提前半日每隔五里派出一路,最远一路派到了三十里之外,确定了前方道路通畅没有埋伏,然而所有人依旧提高了警惕,稳定而快速地在山下通行。方谨初他们运送的都是大型器械和重物,在山路中行走十分危险,稍有倾倒就会造成损伤或者道路阻塞,甚至有可能造成士卒死伤,所有人都全神贯注一步不敢出错,方谨初更是暗自提气,分出了一部分心神留意队伍前后和上方山崖。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他们走到一处石壁向内凹陷的峭壁之下,方谨初耳廓一动,就听见上面山壁响起“咯嗒”一声,紧接着“簌簌”土落之声不绝,他后脑一凉,脱口大呼:“小心落石!”
顿时前后队伍都大惊失色一起本能抬头向上看去,果然一块大石以飞快的速度向他们滚来,在山壁上碰撞几下就要腾空砸下来。
众人慌乱的那一瞬,电光火石间方谨初先是一脚把抛车跟前的几个士兵扫到了山壁凹陷处,几人重重地撞到石壁上,还未发出惊呼,方谨初已纵跃而起,迎面扑向落石,重重撞在那块石头上面,把它撞到了抛车侧前一块不过三尺的空地上,自己被弹飞砸在了抛车后面,滚了两圈呕出一口血,胸腹已然受伤。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冷汗滑落,要不是这个兵反应快,那块落石会砸到抛车右侧的轮子上,附近的几个士兵会受伤不说,抛车砸坏了轮子就只能卡在山路中间了。
前方立时便有队正回来查问情况,几个火长迅速整束自己的队伍同时指挥人手上前帮忙,方谨初身边的几个士卒七手八脚地扶起他,被他救了的那几人连忙赶上来嘴里道着谢一边忙着查看他的伤势,其中就有白福敬。这孩子原本瞧不起方谨初,没想到倒让人家救了,一时有点回不过神,脸色发白不知道是让吓的还是吃惊。
另一边宋大猛奋力扒开人群扑过来,看见方谨初胸前的血迹就变了脸色叫了一声“惠宁”。
方谨初咳嗽两声,从人群中挣扎站起,刚要说话,队正已经一边高声命令着“迅速通行不要停留”,一边走到了方谨初面前一丈远,众人向两侧散开,队正问了声“哪个队伍的,伤势要不要紧”,然后就看见了那块落下来的石头,顿时就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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