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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顾辰传信来说今天遇上了你，说了会儿话。”老侯爷走在前边，宁方远在后边跟着，“本来是想去看舅父的，结果他们一家人出门了，我就去河堤上走了走，恰好碰上丞相。”
“他夸了你，说你还不错。”老侯爷上下打量着他，“你去庄子一趟整个人都变了。”
“大约是历过生死，以前的种种都已经不重要，现在活着像是新生。”宁方远拿不准他说话什么意思，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心思放开一些是好的。”老侯爷看了他半晌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宁方远点点头，“祖父叫我来是……”
“你去军资所有一段日子了，想问一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脑子本就不太聪明，军资所的事情又杂，虽说去了一个月有余，好些事还是摸不着头脑。”
“是吗？”老侯爷拿起手边的书。
“前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时常在想，我对这些事物半点不通透是不是盖因我没有好生的历练过，若是有外放的机会，祖父看能不能帮我争取一二？”
“你想要外放？”
“在庄子上待得久了，觉得田园生活更适合我一些，况且能出去历练一番说不准回来又有新的感悟。”宁方远一脸真诚地看着老侯爷。
“做人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军资所的事你才去做，怎么也得把这一年的任期熬过去，届时若是做得不错再同上边的属官提上一提，外放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这是不肯帮忙了，宁方远也没觉得有多失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谢谢祖父。”
“朝堂之上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底下的暗流早就有翻滚的样子。侯府能走到今天实属不容易，你要多为家里想一想，不可过于任性。”
“是。”宁方远乖乖地回话，心里想什么那就只有自己知晓了。
那边宁方希回了院子，脸上还带着一些郁色，侯夫人在厅中等他，看他这副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学了一日觉得脑子有些发懵，妹妹呢？”
“你可别提你妹妹，今日偷偷跑出去，不知道遇上什么事儿，回来的时候睡得昏天黑地还是那小子送回来的！”侯夫人捏了捏帕子，“也不知道那个黑心肝的贼子对我儿做了什么？”
“母亲，你对兄长的误解实在太厉害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没做？没做你妹妹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凡一会儿阿毓说出什么，我都要去找他算账。”
“妹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贯的无法无天，指不定出去遇上了事儿，兄长帮了一把，把人带回来了，您刚才没问清楚？”
“可别提了，那小子让我只管问你妹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那你等会儿问妹妹吧，若是错怪了兄长你可要同他道歉。”
“道歉，我同他道歉，我可是他的嫡母，难不成还要跟他低头。你就是读书读糊涂了！”侯夫人压了压声音，“你看你祖父，最近待他格外不同，你不要以为世子之位定下是你那就没得改变，朝中也不是没有上书改立的先例，咱们需得防着些。”
“母亲就是想得太多，我看兄长没有这样的心思，况且，世子之位本就非我所愿，若是他想要，拿去便好了！”
“啪。”侯夫人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听听你在说些什么，给他，你凭什么给他，这世子之位是凭你一人之力来的吗？那是你娘我辛辛苦苦这是多年，为侯府做了多少事儿，熬了多少心血这才能给你挣得一席之地！你倒好还说得这么轻巧，说给他！你是要气死我！”侯夫人险些喘不过气来。
“我也知晓母亲为我筹谋，可我从来想的就不是这些，我也能考取功名，我也能进朝为官，为您挣得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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