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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大汉走了过来,安慰道:“这么大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咱们三个,把他的骨灰带回去,好好安葬,他家里。哎,他家里以后大家多照顾一下。”
许文看不得这副场景,跺跺脚:“张峰在哪?带我们去找他。”
郑石拍了拍许文的肩膀:“冷静点,就算你找到张峰又怎么样?他是自杀,不是张峰逼死的,咱们找到张峰,最多也只能让他出点钱赔偿一下,还能怎么着?人死不能复生。”
许文一下子泄了气:“我不明白,只为了九个金币,就去寻死,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轩辕大赞幽幽的解释:“成年人的崩溃只有一瞬间,也许,还有其他的事,这九个金币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实,就是这么魔幻。”
三个大汉听到郑石和许文的话,有些情绪激动:“郑大人,难道我的兄弟就白死了?”
“--------------”郑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不敢看他们,过了好一会儿:“张峰没有直接或者间接杀人,我不能把他怎么样,最多,也只是让他赔偿一部分钱。人死不能复生,望几位节哀。”
大汉们再也说不出话,瞬间没有了精气神,在一个大汉的带领下,三人背起了尸体:“走,兄弟,送你回家。”
走出医馆,郑石几人默默地跟在身后,走了一会儿,大汉回头怒喝:“你们跟着我们干什么?”
许文:“你们要去哪?”
“去哪?能去哪?火化了,送回去,落叶归根。”
郑石看着怒气冲天的几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更担心他们一时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只能带着大家远远的跟着他们,一直等他们把骨灰装好,才走了过去:“能不能带我们去找张峰?”
“找他干什么?你也说了,不可能让他给我兄弟偿命。”
“至少,要让他拿出赔偿,还有你们的工钱。”
“人都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轩辕大赞向前一步,开口:“几位大哥,咱们先冷静一下。你想啊,他家里还有两个老人,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他们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咱们还得为活着的人考虑考虑是不是?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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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带着骨灰坛子和郑石他们往衙门走去,路上,许文发出感慨:“为什么受苦受难的永远是穷人。”
李羽:“因为穷啊,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偏偏能解决大部分事情。”
轩辕大赞看着毫无神采的三位大汉,念出了一段曾经很有名的打油诗:“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保老人万年安康,儿女入得学堂,柴米油盐五谷粮。”
众人再次沉默。回到衙门,郑石敲响了堂鼓,不一会儿,当值的衙役全都来到公堂集合,在郑石的吩咐下,众人全副武装,跟着三位大汉向工地出发。
走着走着,许文突然发问:“郑大人,这是不是向城主他们扩建工厂的那个工地走啊?”
郑石:“看样子,就是那里。”
许文:“咦?咱们官方不是开价三到五个金币吗?那几位大哥都是木工,应该能拿五个金币的啊,怎么只有三个金币?”
龙宁愣了一下,嘟囔了一句:“绝了,这种事零你也模拟?”
许文听到了,问:“师母。你刚才说什么?”
龙宁:“层层外包,经谁手不得摸点油水啊?这还不是你们官府干的好事。”
许文看向郑石:“郑大人,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管咱们屁事。”郑石黑着脸:“这又不是咱们部门负责的。”
工地门口,值班的两个人员远远的就看到一大队衙役向这里走来,其中一个连忙向里面跑去,另一个则是迎了过来:“不知几位,嘶,郑大人,郑大人您来我们这种地方干什么?这里特别脏。”
郑石铁青着脸,全是在路上被龙宁阴阳的:“让你们东家过来见我。”
门卫一看架势不对,也不敢说什么,也跑了回去。郑石带着大家走了进去,就吩咐衙役们:“让他们停工,把这里封了。”
“是。”
过了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领头的看样子和郑石是熟人,边跑边喊:“郑石,你要干什么?这可是三小姐要扩建起来生产白糖的,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就来封了?”
“段安?这里是你负责的?你这里出人命了你知道吗?”
“嘶----------”那个叫段安的一个急刹车,然后又跑了过来:“出人命?我不知道啊,这是怎么回事?”跑了过来才看见抱着骨灰坛子的三个人:“这是?他们抱着的是?”
郑石冷声道:“那是死者的骨灰,段安,你怎么办事的?让三小姐知道了,你就等着吧。”
段安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一个人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段大人,这是听说今天有个服药自杀的,已经被人送去就医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了解,就没敢告诉您。”
现在轮到段安的脸变紫了:“你他妈的现在就给我滚,人命关天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随后转身面向郑石:“郑石,到底怎么回事?你竟然来了,就说明你查清了,你跟我说说,人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服药自杀还是被别人谋杀?”
郑石指着那三个人:“你去问他们,他们是当事人。”
等段安了解完了情况,怒极而笑,走到自己手下的面前:“好啊,好啊,不错,真不错,我开价力工三个金币,技工五个金币,到你们这里变成了力工两个金币,技工三个金币。我知道,这是规矩,但你们抽的也够狠的啊。啊?这就算了,还拖欠工钱,害的一个工人自杀,谁他妈叫张峰?马上,立刻,现在,赶快给我找出来。”
其余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想着到底谁的手底下有人叫张峰,不一会儿,一个人举起了手:“段大人,我想起来了,张峰是下面的一个小头目,负责墙体之类的,您和郑大人稍等,我马上去找他。”说完,就飞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