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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记得他们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对她的过往经历更是从未打听和了解过。
把柔软掀开一角,对她而言也不怎么适应,这还是昭雾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些,虽然平时看着人缘极好但其实防线也从没对任何人敞开。
她抿嘴,“你呢?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许星渡投来冷淡一瞥:“没有。”
他确实没有什么应该喜欢的,他好像就是被家里安排着长到这么大的,以后应该也会和他哥一样被安排个门当户对但也相敬如宾的妻子。
“那你以后准备去哪个学校?有目标吗?”
许星渡沉默着摇了摇头。他长这么大只因为曾经想要打职业电竞而抗争过,最后也败给家里的强烈反对,他们露出如出一辙的不赞同眼神,好像在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为什么要不同呢?
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如履薄冰。
他好像彻底成了家里的异类,父母和兄长连投给他的眼神都是嫌恶的,似乎他的梦想玷污了这个高贵的精英家庭,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先低头。
“……”
昭雾早就了解过许星渡的家庭背景。
他从小就是被拿着卡尺比照着天才和优异的标准长大,唯一的叛逆就是偶尔迟到逃课和课堂上趴着睡觉,虽然看着不可一世的薄凉,眉眼间恣意和轻狂却散不去心底自记事起就垒起的灰暗阴霾。
似乎从来没有被谁治愈过。
最后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闯进娱乐圈,没有得到任何家里的助力,跌跌撞撞地爬到顶端,也被作者亲妈背刺最后硬拉来了女主和他并肩。
好像已经逃出布满荆棘的樊笼,从重重尖刺里突围留下一身伤痕,回头却发现仍在原地。
许星渡眼底露出麻木和冷嘲,在瓢泼的雨声里将心底撩开一角,露出层层叠叠结痂阵痛的伤口。终日不见天日,那个敏感孤独的许星渡从这一隅天地里迟钝地抬起头,呼吸着灰尘里混杂着泥土味的空气。
昭雾不太适应这样的男主,眼底散去了桀骜意气,像是失去水分的白杨树,她轻眨下眼睛。
“我的校牌你不会弄丢了吧?”
“……”难得的脆弱被无情地打断,许星渡顿时失语,眼底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他的沉默在昭雾眼里就成了默认,她有些生气地站直了,却还得仰头看他:“这怎么能弄丢呢?这是我唯二的校牌了!还有两年呢!”
“我记得入学发了六个校牌。”
“……不是过去大半年了嘛,校牌这种东西发这么多不就是消耗品嘛。”她语气理所当然的,说着说着又有些气愤,“我掉了这么多从来没遇到好心人捡到还给我,明明上面都有班级姓名的……”
校园广播站经常会播报失物招领,每天都能捡到几个流浪的校牌。昭雾从没听到过她的名字,她的校牌永远跟石沉大海一样,从来了无音讯。
她们学校根本没有校牌侠!
“好心借你还给我弄丢了。”昭雾手指勾住校服上的银色拉链扣,略感无聊地玩着,“不然你请我喝奶茶,就当……给我的精神损失费怎么样?”
许星渡轻嗤,“想得挺美。”
下课铃打响,班主任冯明辉拿着水杯快步走出教室,一看就是躲进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昭雾收拾起还没写完的两门作业装进书包,她是走读生,上完两节晚自习就可以回家了,如果是住校生的话还得上完第三节课。
攻略还得做高中课题就离谱。不知道毕业多少年的昭雾差点被丢翻在这个环节,不知道是不是下午淋过雨,还是头脑风暴太多,她鼻子有些堵。
从抽屉里摸出紫色小药箱,原主对自己的身体很有自知之明,家里和学校都备了各种常用药。
她翻出感冒药刚吃下,就听到坐后门边的同班学生难掩兴奋的声音叫她:“周昭雾,有人找!”
这个时间谁还会找她?
昭雾拿起书包和装着需要送洗的某人校服的纸袋子,走到后门刚转进楼道转角,就看到昏暗灯光里的许星渡,懒散地倚着墙,瞥了她一眼。
他稍稍站直了些,但仍像是没骨头似的随意靠在那里,将印着喝茶小人头的白色恒温袋递给她。
昭雾接过,一时没忍住:“您撞邪了?”
在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和细碎的议论声里,他们成了焦点。许星渡顶着那副被她强迫的表情,看也没看周围的反应,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