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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记忆相隔太过遥远，苏玦蹙眉，其实更多时候他觉得那是另一个人的人生，即便是知道那人的记忆。
“天道为了让你不会反抗他，乖乖任由他摆布，所以他抽了你的七情六欲，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有所谓的怨恨，嫉妒，厌恶等负面情绪。”
“白祁，你就当真不想尝尝七情六欲的感受？”
苏玦垂下眼眸，他眼中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始终垂着眼眸沉默着一言不发。
见此寥及也不着急，他语气一转，“你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苏玦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天岭山，一路上他都在整理脑海中的那些思绪。
更多时候他反而脑海中那个故事更像是别人的。
他冷漠以另一个人的视角去看着那人经历的一生。
白祁诞生于天地灵气孕育，霜雪生了些微灵智，之后受天道点化，顺利飞升渡劫。
掌管四季风气，尊为三界帝尊，地位尊崇。
他的地位仅次魔界那位魔气氤氲而生的魔尊，因为魔尊沉睡，他也从始至终没有见过这人的出现。
而他从诞生到陨落，从头到尾都是受天道指引，哪怕是不顾一切牺牲自身，以一人之力阻挡魔族前进步伐。
他到死都不曾有过一丝怨言，苏玦仰头看了一眼头顶日光。
不曾有过逆反心理。
七情六欲？他从前觉得没有这些情绪是好的，现在却突然有些茫然。
真的是好的吗，就像是白祁这受到世人尊敬的存在，其实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
三界生灵涂炭之时，白祁心中想的是什么呢？
对了，他什么都没想，脑海中只有天道指引的声音。
他是白祁帝尊一缕神魂散落世间，附在他仅存一颗不曾炼化的无尤石之中。
经过千百年岁月洗礼，重新幻化人形，走到如今这一步。
苏玦回到青羽山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到恒钰到了眼前扯过他衣袖。
“师尊，天岭山怎么了？”
苏玦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抿唇没有说话，而是快步向自己山头而去。
一路走到院中，恒钰跟在苏玦身后，不知为何她总觉苏玦好像哪里变了。
顾煜正在院中练剑，苏玦推门进来时，他一转身在见到苏玦那一刻脸上很快扬起笑意。
“师尊。”
他轻声开口，很快收了剑快步向着苏玦而来。
在看到他那一刻，苏玦心中有陌生情绪升腾，其实也算是完全没有感情。
至少这一世，他没有像白祁一般冷心冷情。
在顾煜凑到自己眼前时，苏玦想要抬手揉一揉他的脑袋，却在抬手之后发现，顾煜已经比他高了不少。
刚想要放下手，却不想顾煜却微微弯腰，握着苏玦手放在头顶轻轻蹭了蹭。
“师尊。”
对上顾煜那亮晶晶的眼眸，苏玦一愣，手下发丝触感柔软顺滑，他心口却有一股陌生情绪在缓慢滋长。
在这一刻他突然在想，受天道指引，是不是总有一日，他也会入白祁一般，灰飞烟灭。
可是，他现在不想了，不想如同白祁一般无情无欲的活一遭。
“剑法精进了。”苏玦敛下心中所有情绪，轻声开口。
两人距离很近，他甚至能看到顾煜眼睫轻颤，而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清晰印着他的倒影。
“师尊好些日子没有看我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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