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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地灵兽的低吼，看台上众人的嘲笑讥讽，男人的神情逐渐有些崩溃。
他一步步后退，口中一句句低喃着。
“我没有，我只是想赢！”
是啊，来到这里的人谁有资格嘲笑他，他们难道不是想要走捷径？
伴随着台下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台上众人脸上满是鄙夷。
汐南是算准了这些人的本性，所以给了一个并不难的考题，却也是最难的考题。
恒钰抿唇紧闭双眼，耳边惨叫声却丝毫没有退散。
“你曾经痛恨魔族，你也差点丧生魔兽口中，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当初魔族人会去你家中残杀满门？”
恒钰没有说话，汐南却没有停下。
“当初，你父亲修道，带着自己那些师兄弟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残杀魔族上百人，绞刑，凌迟，蒸煮，而魔族之中最小的不过两岁，最大的已经头发花白。”
“那仅存的一个魔族孩子，不过六岁，他被斩断一条手臂，毁了脸，满身伤痕从死人堆中爬出来，求到了我这里。”
恒钰手掌用力洁宁围栏，汐南接下去的话她甚至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
“这就是你眼中那个正义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痛恨魔族，造成你最后差点惨死魔族手下的人是你父亲。”
“闭嘴。”
恒钰咬牙，一字一句开口，她想要将那些纷乱的声音从自己脑海中驱赶出去。
心里却还是开始动摇，她想起来父亲连着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想起有人称赞父亲灭了魔族一百多人。
她那时候听的从来都是父亲给她灌输的魔族都是祸患，嗜血残杀无辜的言论。
甚至还有那遥远的神魔大战，魔族人将修道者当做提升自己修为的养料。
这一切好像都是父亲灌输给她的，这让她不免想起了当初顾煜的遭遇。
赤焰山被天岭山无缘无故覆灭。
“恒钰，你还觉得修道者是正义？魔族就是该死？”
“何必去遵守你心中的道，这世上的人都很自私，设身处地而想，若是今日这五人之中有你，你可以将后背交给这种同伴？”
“如果一旦触及别人利益，你就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那一个，你以为青羽山又有几人是干净的，信不信我这里就有一份名单，里面有多少人来过这里，你知道吗？”
恒钰猛然转身，抬手用力推了汐南一把。
眼前的一切几乎将她之前坚信的东西全部击碎。
“闭嘴，你闭嘴！”
话落她转身直接冲出了这个阁楼，站在汐南身后的几人转身就要去追。
汐南挥了挥手，突然觉得有趣起来。
她还真的喜欢欣赏恒钰眼中的崩溃。
恒钰在阁楼内转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出口，好像此刻她心中乱糟糟的，完全理不清思绪。
终于在转了几圈之后，她开始有些崩溃，靠在墙角，茫然的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
“爹，魔族真的就算是坏人吗？”
“阿钰，你要知道，魔族人从来都是凉薄残忍的，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连自己亲子都会蚕食。”
“魔族人都是该死吗？”
“当然，若是这世间没了魔族，那些普通百姓才能更加平安。”
爹真的没有骗她吗？若是没有，那么为什么顾煜的母亲会爱上魔族，为什么赤焰山会无缘无故被人灭门。
为什么修道者会残杀同宗？
这一刻好似她活了百年，所有的信念轰然崩塌，她真的开始怀疑自己。
“师尊，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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