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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煜慢慢抬头便对上苏玦的目光，四目相对，他愣了一瞬。
一直到苏玦在他面前缓缓蹲下，四周一切好似在这一刻归于沉寂。
顾煜浑身鲜血，对上面前纤尘不染的男人，他显得极其狼狈，尤其是对上男人悲悯的目光。
“你到底是谁，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聂泽见对方并没有理会自己，拔出佩剑凝聚灵力便向着苏玦而来。
苏玦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边，抬手拂过顾煜身上的伤痕，灵力一点点输入顾煜体内。
身体的疼痛一点点被抚平。
眼见聂泽拔剑砍过来，苏泽眼帘微动，下一秒聂泽便像是被人狠狠遏住喉咙一般。
身体悬空，其他弟子见此眼中也满是惊恐。
一时间都不敢上前，聂泽用力挣扎，脸色一点点涨红，确定顾煜死不了，苏玦这才缓缓站起身。
走到聂泽面前，平静对上聂泽惊惧的眸子。
“天岭山好大的威风，跑到这里乱杀无辜来了？凭你也配问我是谁？”
聂泽努力长大嘴巴想要呼吸，他此刻可以肯定，就面前这人只是动动手指就可以让这里所有人死的悄无声息。
他挣扎着喉咙中发出赫赫的声音。
“仙尊恕罪，仙尊恕罪。”
转瞬周边众多弟子哗啦啦跪了一地，全部瑟瑟发抖的对着苏玦磕头。
顾煜根本管不了眼前一切，快步向着女人身边而去，只是在赶到她身边时，她早已因为失血过多回天乏术。
他颤抖着手将女人搂在怀中，嗓音沙哑。
“娘，别丢下煜儿……”
苏玦侧目看了一眼，她这一生命数如此，命有此劫。
微微抬手，已经脸色紫红的聂泽只感觉脖颈间钳制骤然一松，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苏玦负手而立，冷眼看他。
“滚！”
聂泽丝毫不敢停留，转身带着众多弟子连滚带爬的御剑遁走。
苏玦走到顾煜面前垂眸，“你的仇，自己报，想亲手杀了他吗？”
顾煜搂着女人逐渐冰冷的身体，抬眼看向苏玦，那双鹰隼一般的眸中满是恨意。
“想！”
“拜我为师！”
顾煜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他轻轻将女人身体放下。
站起身走到苏玦面前，甚至没有问他是谁，也不关心他是谁。
笔直跪下，深深俯首，额头磕在地面发出沉闷声响，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徒儿，拜见师尊！”
苏玦眼神复杂，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瘦弱身影。
这张脸和几百年前记忆中的那张脸一点点重合，他缓缓蹲下身。
“什么名字？”他这话自然是在询问顾煜。
微风拂过，鼻息间还能闻到浓郁血腥气，顾煜直起身，直直看向苏玦，四目相对。
风拂过发梢，他缓缓开口。
“徒儿，顾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