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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新的意义,所以出身是罪恶还是无辜,于他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那个跟了他十九年的狰狞断口,在与少女相识的这数个月中,竟也已愈合成疤。
多么奇妙。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冗长散碎的记忆中回神,望着雁寒轻声问:“那个人,他会受到惩罚吗?”
“会。”雁寒回答得斩钉截铁,“程伯跟我说,那边已经查出了不少东西,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病人精神的,但有这么多受害者在,一定能定他的罪,关于你母亲的事,高雯华也脱不了干系。”
南洲静静听完,笑着点头道“那就太好了。”
如果那个人能早些伏法,下次南舒的忌日,他也能同她说一说好消息,她在下面听见了,也许会释怀,也许终于能安息。
他也终于能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
午后的阳光顺着头顶树冠的缝隙洒下来,雁寒捻了个剥好的葡萄扔进嘴里,眯眼看着那缕细而长的阳光,问道:“那么,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南洲愣了下:“以后?”
“对啊,以后。读书啊工作啊,未来想做什么,想住什么样的房子,想过什么样的人生。”雁寒看向他,难得正色,“阿洲,你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啊?
那时候她顶着联邦军校联盟第一的名头,刚被老头子踢去了第七军团,混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队长,成天带着底下几个兵做白日梦,琢磨着怎么掀虫族女皇的老巢,仗着有她元帅爹擦屁股,鸡嫌狗厌的事儿没少干。
恣意放纵,清风明月——那才该是少年岁月。
他从前不曾有过,但她希望那会是他此后每一天触手可及的寻常。
我想跟着你,一辈子都跟着你。
只要跟着你,去哪里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南洲默然道。
开口的却是另一句话:“那我去读书吧。”
他弯了弯眼睛,带了点小骄傲:“我当初考的燕大呢。”
像个在幼儿园拿了小红花后迫不及待求表扬的小朋友。
雁寒失笑出声。
她随手捻了颗剥好的葡萄递到南小朋友唇边,不自觉地带上点轻哄:“好,我们去读书。”
南洲含住那颗葡萄,嘴唇不小心触到少女莹白的手指,少女却依然毫无所觉,刮过他耳廓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
他的耳垂不自觉地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