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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依然不悔(1)【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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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敢?”赵樽立有规矩,他与皇后在一起时,旁人不得进园子。所以,他胆儿自然是壮的。更何况,他是皇帝,与自家妇人亲热,谁规定他还得选地方?此刻外面大雪纷飞,亭中温暖如春,放下帐幔,便是一处幽静的独处世界。

“阿七……”他声音近乎呢喃,夏初七身子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终于反应过来,这货不是在与她开玩笑。

她浅笑着推他,挣扎,他却把头埋下来,搁在她的脖子里,搂她起来,抱入怀,慢慢起身,亲自放下四角亭里的帐幔,然后将她摊放在被炭火光影映红的楠木桌上,低头贴近她,呼吸喘喘……

刺挠中,夏初七双颊通红,心脏怦怦乱跳。

两个人认识了十余年了,相处也近七年,若说按寻常的道理,赵樽也该早已腻味她了。身为皇帝,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有机会换换花样,换换口味,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可她家的赵十九,确非寻常男子,哪怕与她熟悉得早就已经是左手与右手的关系了,仍然乐此不疲。她若不肯配合,他也能自得其乐,她若肯配合一些,他愈加亢奋,大有年纪越长越是精湛的意思。

此事说来犹觉浅,欲知滋味要躬行……

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不停,红红火火的燃烧着,两个人恩爱合美,好一顿折腾,把院子树上的积雪都抖得扑簌簌下落方才作罢。云南初歇了,自是郎情妾意恩爱缠蜷一番,舍不得放开彼此。

“赵十九……”

夏初七累得半趴在他的怀里,下巴挂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

“再这般下去,你丫早晚阳虚……”

“无妨!”赵樽把头埋她脖间,低笑,“有我阿七在,爷便是八十岁……”

夏初七“吱吱”笑着,像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身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

许久之后,四角亭的帐幔拉开了。

夏初七脸上红艳未褪,不好意思的探头唤了一声金袖。

金袖匆匆过来,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表情,只道,“娘娘,皇太子久候多时了。”

心里“咯噔”一声,夏初七回眸看向赵樽,恨不得掐死他。炔儿来了,大冬天的这么冷,炔儿还等在园子外头,他两个却在这快活,实在是……不配做爹娘啊。

可她急得很,催他赶紧过去见儿子,赵樽却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理了理身上袍袖,轻揽着她的腰出亭,好一派丰神俊朗的闲适雍态。

这时正是午后,天下着雪,似是露出一抹阳光。

园中树木,枝叶茂盛,光线反射在积极雪上,便是一道道晶亮的色泽。风里,树枝飘荡,雪花片片飞舞,景色极美。

二人还未出园,一个飘逸俊秀的小男孩儿便在内监的陪同下,大步走了过来。他一只手负在身后,挺胸抬头,浅眯黑眸,情绪疏离孤高,却无半丝小孩子家应有的稚气与天真。

寻常人家,怎会有这般绝色的孩子?

夏初七看着儿子,笑不可止,只觉这小子一身的霸道总裁范儿,很对她的胃口。更让她美的是……这是她自个儿的儿子。

“父皇,母妃。”

赵炔走近,拱手施礼。

不过几岁大的孩儿,有模有样,行礼极为规矩。

“炔儿,快快免礼。”夏初七笑腻了脸,眸子里满满的母爱变成一颗颗红心,“嗖嗖”往外冒。实际上,比起宝音来,她总觉得对炔儿亏欠更多……所以,再次醒过来,她愣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母爱交给炔儿,把他失去的几年补上……

然而,赵樽比她更为固执。

他让炔儿读书习字骑射武功,却偏生不让他常与母亲见面。

依他的话说,便是“长于妇人之手,将来必失男儿气概。”

夏初七恨不得一口老血吐他。

但他是皇帝,对于皇太子的教养,那不仅仅是他们的家事,还是国事,说严重点,关乎国体社稷与江山稳固。既然她是炔儿的亲生母亲,竟也是插不上太多手,要不然,本就对她有意见的臣子,一定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她大卸八块丢入河里喂鱼……

可怜的她,只能隔三差五做些好吃的去养着炔儿的胃,再按时为他检查身子保障他的健康。

即便如此,在今天之前,她也有整整三天没有见到儿子了。

想念得久,见面自然喜不自胜,便想过去拥抱儿子。

可她人还没有扑过去,腰身便被赵樽搂住了,紧紧的,不放。

他却一本正经对儿子道,“正当未时,你不读书,到这里做甚?”

炔儿小眉头皱起,瞄了一眼他霸道掌控娘亲的手,“儿臣前来,是想向父皇借一个东西。”不足六岁的孩儿,身量极矮,身子骨也并不强键,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从容淡定的小样子,在一袭尊贵的皇太子袍服衬托下,竟是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之态。

夏初七也是这时才发现,她家儿子简直完全继承了赵樽的优点……那股子雍容贵气,比起他爹来也毫不逊色。怪不得小小年纪,已经乱了后宫一群大妈大姐们的芳心,收获了一堆大妈大姐粉儿。

眨巴下眼睛,夏初七看着儿子,再次眼冒爱心,抢在赵樽之前接过话。

“儿子,你想借啥?快说,你爹定会满足你的。”

这种“惯儿”的言行,是每个当娘的人都会做的。但夏初七欠了炔儿五年光阴,做起来尤其夸张,那样子,似乎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摆在他的面前。可赵樽却比她理智,冷漠。

“阿七!”他侧眸,阻止了她,“小孩子莫要娇惯。”

每次他都会用“炔儿还是一个孩子”来堵她的嘴,以示孩子要好好教养。但夏初七也同样会用“他还是个孩子”丢回去炸他,以示他还小,不必这么大惊小怪。于是乎,对炔儿的教养,也成了夫妻两个这两个月来唯一的争论点。

夏初七哼一声,横眉斜目,“儿子都还没说借什么东西,你着什么急啊?”

没错,她是不服气的。在她的思维里,炔儿是应该像宝音一样的,爱玩爱闹爱跳爱蹦,满是童心的小男孩儿,哪里能像赵十九一般,把他培养得像一个机器人似的冷漠?可赵十九却非得坚持,认为蜜罐里泡大的男孩子,将来必定没有出息。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他一反总是顺着她毛抚摸的心态,硬是别扭得紧。

眼看这两个人又要进入“教子循环争论”,赵袂叹一声,说话了。

“父皇,母后,可否先容儿臣说一句?”

小家伙年纪不大,可自从做了皇太子,似乎更添了威仪,那一双深幽的、孤冷的眸子,也仿佛带了魔力似的,尤其一眨不眨的看着人时,模样儿可爱得把人的心都萌化了,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哄着,宠上一番……可他这一招,唯独对赵十九无用。

“说。”这一回,赵樽抢在了夏初七前面。

“……哼。”夏初七憋着气,看他父子二人“斗冷”。

炔儿看一眼他娘,分明没有被他爹的冷漠吓到,反倒上前一步直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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