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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没有会反转术式的人,也没有药。小月只能尽量寻找大的叶子,堆高所在的地方,让石块下保持干燥。
雨越下越大,一般来说,吃的东西有毒,附近也肯定有解药。
根据她少得可怜的常识,小月把树叶一类的全都煮在一起,毫不犹豫地给用软树枝绑住了的四脚兽放血。
悟说身体发烫,额头却是凉的。
小月想着自己是不称职的姐姐,脑袋实在不清楚,但直到这时,他们依旧觉得这或许就是个游戏。
煮出来的液体颜色非常奇怪,正好是太阳出来的时候,悟动了一下,却是翻身而起,“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小月借助着逐渐升起的太阳,看到他的脸上失去血色,像雨天被放在盒子的小猫似的颤抖。
小月抖得却更厉害,像是受折磨的是她。
“姐姐。”悟叫道。
“我在我在。”小月说。
“金平糖。”悟说:“我想吃。”
小月的金平糖还有一大半。
为什么下午没有给他呢,她想。
绳子解开,小月的手晃得太剧烈,洒了一堆出来。她将金平糖塞进悟的唇间,悟含住了糖,又沉沉地闭上眼睛。
“看看你的样子,怎么像是我快死了。”他哼了一声:“睡一觉就好了,我可是五条悟啊。”
“嗯,睡吧。”小月说,也这么相信着。
雨逐渐停了,在太阳彻底照耀天空时,小月以为悟还在睡,没有叫他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小月叫不醒他,隐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相信。
“睡吧。”她背起了悟。轻声说:“我们继续走。”
村中的人在隔日夜晚发现了濒死的小月,和已经没了气息的悟。
27
我应该是哭了,有人轻轻拨弄我的头发。我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知道是费佳。
应该是只有喝醉的时候,我才敢回忆。不清醒的时候,才敢让情绪散发。加上身旁的是曾熟悉的人。
但其实,我和费佳之间并无大部分人需求的□□,只是我刚去西伯利亚时就遇见他,比对其他人依恋。
他说“和我在一起吧”的时候,我也就答应了。
到底是不是恋爱关系,我与友人提及后,竟被否认,说你们最多算要好的朋友,或是对方根本是想利用你。
分开是我说的,那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深夜。
我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隔三岔五同费佳见上一面。那天也一样,他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四月的北边也不见丝毫暖意,寒风吹得屋子都要倒似的。
我看到他走过玻璃窗外的石砖路,还是那一年四季不变的打扮,在夏天反常得很,像是从哪副画上走出来的。四月天则格外常见,没人多注意。
但我坐在温暖的咖啡厅里,看他走来时,就觉得不大对劲。到他坐在我面前,同往常般与我打招呼时,违和感又减弱了些。
等喝完了咖啡,宿舍的守门人应当都睡了,我便打算去他家过夜。
两人一起走在街头,我挽住他的手。费佳的步伐照样轻飘飘,我嗅到了锈味。
此处的风里就带着寒气,与锈味相近,冻人鼻子,我是知道的。那晚的气味却不大一样,像是有着热度,一直伴随萦绕。
到了费佳的住处,那并不会透风,也算不上温暖的屋子里,我立刻松开他去生火。
他慢慢踱步进来,我即刻点燃,已借着火光回头朝他看去。
只见他的双手依旧踹在口袋里,火影摇曳间,好似融了地上的蜡。我仔细看,才发觉那不是蜡,而是从费佳身上掉下来的,一滴滴的血。
他还在笑,抬手按住腹部,说:“有些疼。”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疤痕比我以为得要多得多,他说他曾服刑,看来并非虚假。
但不能解释这是一道新的伤口。
先前的处理很粗糙,我重新消毒清理。
费佳靠在火炉旁的旧沙发上,里面的絮都露了出来,他也毫不在意。地毯也磨损得厉害,若不是火烧得旺,窗外的风也要灌入肺里。
他咳嗽了几声,我抬起眼睛,见他也看着我。
我想说话,他在说话前伸手,触碰了我的脸庞。
“你能装作没看到吗?”他问我。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说。
他说他没法面对这个被异能占据的世界,他说他要做出改变,由于需要一笔钱,所以去抢劫国家银行,不过因为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虽成功拿到却受伤了。
并不意外,我一直觉得他会做些什么。
看来身体贫弱的他,不仅拥有决心,也有着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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