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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翔从审讯室出来就直接开车出去了。鼠标一身的冷汗不知道如果张磊真的投诉怎么给他尊敬的队长圆这件事。但是杨晓翔没给他几分钟胡思乱想的时间,电话就来了让他把目前所有的线索,物证,笔录全部整理出来,叫上雅米帮忙。同时把之前所有该查却没有进一步调查的全面根进。鼠标认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破案才是最重要的。
杨晓翔叫佟乐去准备了一些东西,赵娜娜家汇合。给赵虎打电话让他今天一定要落实炸药的出处,一定要切断危险物品流入市场的可能性。又把所有的外勤组都派了出去,走访核查三名被害者的人际关系以及之前所有,有疑点但没有调查清楚的地方。
路上杨晓翔再次感慨这短短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案没查清另外一案又紧接着发生,而且几起案件很多地方彼此相互牵连,导致谜团越滚越大,离真相越来越远。趁着没有新的案件发生,抓紧时间把真相搞清楚,在更多人受伤害前把连环杀人案拿下。
被裹挟在这些案件中这几天,杨晓翔深深的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着自己,四周一片迷雾,找不到方向。
来到赵娜娜家。杨晓翔穿好鞋套带好手套,进屋把灯打开,拉上窗帘,坐在沙发上。虽然嫌犯有钥匙但是就法医的分析来看,嫌犯与赵娜娜应该是共进了午餐。但是如果要在家里一起吃饭那必然不能是刚刚认识。而死在这里的赵娜娜其实是李倩,虽然两个人长得比较相像,但是如果见过的人还是能分辨的出两个人的。
如果没有发生嘉禾小区的案子,那么嫌犯就应该是与赵娜娜相识一段时间却还没有见过面,又或者他发现了李倩假扮赵娜娜,所以起了杀心。但是嘉禾小区的案子在前,而目前两个案子已经确认为同一凶手,所以情况就复杂了很多。
杨晓翔用手机播放那首钢琴曲,突然想到那天鼠标说有专家回来帮忙,后来他都没顾上问来过没,这次自己真的太糟糕了。他给鼠标打了个电话,鼠标说专家倒是来了但是也没什么头绪,回去研究了,还没有消息。杨晓翔让鼠标去跟进一下:“这事怨我,最近真的是太乱套了。”“不是头儿这有啥怪你的,这次案子太密事情太多,大家其实都一刻没闲着,你别太心急。”“嗯,按部就班来吧。”
挂了电话杨晓翔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在脑海里推理案情。首先嘉禾小区的案子在前,而且从作案手法上也可以看得出“李倩”应该是第一个被害人,而且凶犯在“李倩”的现场漏洞百出李倩应该是他的初犯,一般情况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被害者对凶手有着特殊意义。那么第一被害者的社会关系里应该会有犯罪嫌疑人的存在。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杨晓翔的脑海里,但是完全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先捋案情吧。
现在可以确定死在李倩屋子里的是实际生活中的赵娜娜,那么赵娜娜为什么被杀害?如果她是被当做李倩杀害的那么情况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处于某种目的要杀李倩但是凶手不认识李倩,误杀赵娜娜,第二凶手知道赵娜娜其实在生物学角度才是真正的李倩。如果凶手要杀的就是赵娜娜,那么第一种可能是凶手出于某种杀人动机要杀赵娜娜,可是决定下手时赵娜娜在李倩家而嫌犯出于某种因素他必须当天动手。第二种可能是凶手是因为赵李之间的某种事情要行凶,所以他知道赵李的关系,同时对他来说在李倩家杀人比较便利逃脱几率高或者在李倩家里杀赵有特殊意义。但是这个也可以说是凶手单纯与赵有怨,但是知道赵李的关系,对他来说在李倩家杀人比较便利,逃脱几率高或者更容易摆脱嫌疑。
看似像绕口令一样的案情,说白了关键就是搞清楚凶手最开始促使凶手开始犯罪的杀人动机。而且之前案情会上提出了有可能存在帮凶的可能性。现在看到是可能性越来越大,案件里相互矛盾的地方,那些先后行为出现的差异,都在间接证明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但是尸检结果看,只有一个人动了手。所以如果是合伙作案那么嫌疑人之间的关系是?这个关系要足够亲密牢靠,但是也足够的主次有序。如果所谓的杀戮公子的测写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另一个嫌犯就属于从属地位了。
继续通过第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推“赵娜娜”被杀案,如果是最后一种可能那么就只能是李倩无意中发现了凶手杀赵的线索或证据被灭口,但是就现场来看以及中间发生的第二案,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李倩被杀就同样分两种情况。第一李倩是被当做赵娜娜杀害的,第二凶手要杀的就是李。第一种就是凶手彻底弄反了两个人的身份,可能性不大。这种情况凶手杀完赵之后并不知道自己杀错继而继续把李当成赵杀害,这种情况基本可以认定是□□,可是同样第二案就很突兀,不太推理的通,而且就现场的情况□□不成立。或者凶手知道李才是赵父母的女儿也就是真正的赵娜娜。第二种情况同样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凶手在第一次行凶之后得知误杀赵李没死所以又来处理李,第二种是凶手本来就要先杀赵再杀李。
只是这两起案件就如此复杂,再把第二案加进来就更加混乱。杨晓翔只觉得脑子快要炸了,而且这和一般的连环杀人案有着很大的区别,没有经验可以遵循只能自己摸索。
正在这时开门的声音暂时救了杨晓翔的脑子,佟乐推门进来就发现杨晓翔在揉太阳穴。“怎么啦头儿?头疼?”“我没事,案子太闹心了。让你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吗?”“都带来了。”佟乐说着晃晃手里的大袋子。杨晓翔站起来叫佟乐过来一起把遮光帘挂上,突然杨晓翔对着帘子发呆,他总觉得除了现场他在哪见过?窗帘…窗帘…对,张磊家!第一次去张磊家,他家客厅挂的就是这样的遮光帘。杨晓翔拿起电话打给技术队“喂。齐老,你比对一下张磊家客厅的遮光帘与案发现场的遮光帘。如果一样让鼠标去问问张磊购买渠道。”“好的,这就处理。”
挂了电话,和佟乐继续还原现场。按照技侦的说法客厅餐厅在案发前就是收拾干净的,并没有被破坏。那么凶手把赵娜娜绑在那里了呢?哪里有空间绑她还不被邻居听到。那只能是主卧的卫生间了,杨晓翔带着椅子进了主卧卫生间,正在观察,佟乐探进个小脑袋“那个头儿,你们就没有人怀疑过赵娜娜的收入吗?现在在咱们m市买这么一套公寓可不容易啊。看赵娜娜父母的样子不找她要钱就不错了,不可能给她提供什么资金援助吧。”杨晓翔拍拍自己的脸,自己最近到底都在干嘛,漏掉了太多的细节,复查完现场最急需的就是一场彻底详细的案情会。“既然有疑问,你就去把他搞清楚。是我遗漏了。”“放心头儿,保证给你弄清楚。”“傻小子不是给我。”杨晓翔无奈的笑笑,继续琢磨现场。摆好凳子,佟乐外面也布置好了。“首先凶手将赵娜娜捆绑在这里,为什么要捆绑呢?已经制服的情况下直接杀害不是更不容易节外生枝吗?”杨晓翔托着下巴在屋子里转悠,不停的在脑子模拟案发的情景,可是每种都有太多地方说不通。杨晓翔突然跪下仔仔细细的研究起地上和地毯上的图案,图案边缘特别的整齐。“佟乐,齐老他们技侦有发现凶手的画图工具吗?”“没有,齐老说肯定是用工具画的,粗细大概是七号注射针头的规格。”“七号?针头?”杨晓翔在脑袋里搜索自己关于针头的知识,忽然间恍然大悟。“佟乐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头儿你厉害,是什么?”“针头。”“针头?南风法医说凶器直径有5mm,这个针头未免有点太粗了吧?”“应该是凶手自制的,市面上很难买到如此大直径的针头。
凶手应该是为了更快的收集被害人血液,自制了超大规格的针头,而且应该是自制了一套完整采血设备。他之所以需要先绑住被害者,就是因为他的杀人手法需要时间。”“然后呢?难到他再用针管配上七号针头把血抽出来画图吗?”“不至于这么麻烦他自制的设备应该可以直接更换不同型号的针头,但是用七号画是不是太细了?”“对啊,很多地方都是反复描画的。直接换粗一点的不好吗?”“那应该就是他做的设备有缺陷只能有两种规格。”杨晓翔沉思,各种已知的信息在脑海里快速整理,杨晓翔反复丈量了卫生间椅子与地毯的距离。“我明白了。双头的。”“啊?”“赵娜娜的血迹没有经过处理,如果等都采集完再画血液一定会凝固,所以这个装置是一个前端采血另一端出血的装置,所以可以出现两个不同型号的针头,但为什么另一头用七号暂时不得而知,所以凶手也要考虑中间传输管子的长度。被害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凶手画完之后将木棒插入尸体然后摆过来,因为画图和死者死亡是同步发生的所以差不多死者刚停止呼吸凶手就把她摆了过来,这样也就是为什么尸斑显示没有移动过。”“那衣服?”“衣服应该是在捆绑之前就哄骗或者强迫死者换上的。”“对,而且因为画图的血迹很细所以干的特别快,等凶手把尸体搬过来的时候图案已经干了,尸体又失血过多加死亡后血液不流动所以没有多余的血迹破坏图案。”杨晓翔点点,而且凶手应该有其他措施保证图案不被破坏。终于有一点突破了。
杨晓翔让佟乐把钢琴曲放大声一些,慢慢的从门口移动到餐厅,餐厅移动到客厅之后移动到洗手间,在洗手间停留思考了片刻问:“技侦有没有说这个浴室水龙头坏了?”“对,客厅的洗手间停水了。”杨晓翔点点头走进了主卧卫生间,凶手应该找理由搬凳子进来。杨晓翔抬头四处观察,试了试灯没有问题,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突然间杨晓翔看到了热水器的开关,他搬过椅子站上去仔细观察,在电源罩的上面发现了两个类似指纹的痕迹。这个高度一定不是赵娜娜或者李倩,而且到现在都没有被落灰覆盖应该就是最近才产生的痕迹,那只能是凶手了。他假借帮“赵娜娜”修热水器的名义把凳子名正言顺的搬进来,这时候“赵娜娜”应该正在卧室被他用某种理由哄骗换上他为她准备的盛装,然后叫她进来试一下热水,从后面高处袭击被害人,然后将其捆绑在准备好的椅子上…那么他必须在“赵娜娜”被害当天使客厅洗手间停水,而且还不能给“赵娜娜”留下发现修理的时间。杨晓翔长出一口气给技侦打电话让他们来提取热水器电源罩上的类似指纹痕迹。又给鼠标打电话让他查几个可疑时间点的监控。
复查完玲珑小区的案发现场,杨晓翔带着佟乐赶往李倩的出租屋。最后再去捋目前最特别的状元城凶案现场。
作为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案发现场,这个凶案现场仔细推敲就显得很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