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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窑”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汝、官、哥、钧、定中的“哥”,即为哥窑。哥窑的定位,差于汝窑与官窑,略高于钧窑与定窑。哥窑的来历,说句实话,沈愈自己都有些懵圈,若不是有鉴宝金瞳在,沈愈根本不敢给老宋鉴定。因为哥窑虽然属于宋代五大名窑,但在宋代所有文献中,不仅仅是瓷器的,是所有文献,根本就没有哪怕一本有对哥窑的记载。并且哥窑虽有传世瓷器,但是找不到烧制的窑口遗址,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哥窑曾经具体位于何处。现在在古籍中找资料,大约只能在元代的《至正直记》,明代的《格古要论》、《遵生八笺》中找。清末民初的两本古玩收藏爱好者的启蒙书籍,也就是《古玩指南全编》与《饮流斋说瓷》中对哥窑的讲解也是很笼统,可说是只言片语一笔带过。这几本书中,介绍哥窑较为详细的是元末明初收藏家曹昭所着的《格古要论》,此书为存世最早的古玩鉴定类古籍。综合所有资料,挑选其中可信的,总结起来就是在南宋初期有章家二兄弟,均以烧瓷为业,哥俩各主一窑。兄长叫作章生一,因为他是哥哥,所以烧的窑叫作哥窑,又名琉田窑。弟弟名为章生二,他是弟弟但是没有弟窑一说,他所在窑叫作龙泉窑。哥窑与龙泉两窑均属于宋代瓷器巅峰之一,但老大技高一筹,所以哥窑名满天下位列宋代五大名窑之一。当然龙泉窑也是很厉害,为宋代第六窑,也有说龙泉窑的黑胎青瓷才是真正的哥窑。宋代不像明清两代,明清官窑瓷器全部在瓷都烧制,其窑厂叫作“御窑”或者“官窑”,烧制的瓷器也是以帝王年号为款,算是集合国家的能工巧匠,所以明清两代的民窑虽然很多,但是都不精。宋代是没有特定官窑的,也就是没有所谓的御窑或者御器厂以及御瓷厂。有人会问,五大名窑排第二的不就是官窑吗?这个官窑最多算是内窑,就烧一种瓷器,而不是明清的官窑那般青花,五彩,斗彩什么都烧。也有说这个所谓的官窑还算不上是官窑,若说在五大名窑中硬选一个,汝窑相比起官窑来,更能算是宋代真正的官窑。所以说,宋代民窑与官窑相差不大,民窑也是有很多好瓷的,比如这哥窑。将笔架轻轻拿起,沈愈心道:“还没听说哥窑有笔架传世,若宋伯这个笔架是真哥窑传世瓷器,那可了不的。”哥窑传世瓷器,沈愈没见过,但是鉴定方法他知道,大约为四步。第一,哥窑与汝窑,龙泉窑,东窑一般,均主青色,因为宋代喜青色,其瓷器的釉面属于无光釉,釉面虽然不光洁,但是有一种好似“酥油”般的光泽。哥窑瓷器因为瓷器样式的不同,其颜色也不尽相同,其中有淡青,粉青,翠青,虾青,灰青,豆青或者米黄色,此笔架属于粉青色,这一点没有什么问题。第二,哥窑的釉层很厚,最厚的地方甚至与胎体的厚度差不多。真品哥窑瓷的釉内含有很多的小气泡,用放大镜看好似如玉珠隐现,古玩行里称这一现象为“聚沫攒珠”,或者叫“攒珠聚球”。这个笔架沈愈用高倍放大镜仔细看了看,釉内的气泡很是细密,就像是一颗颗的小水珠一般,这一点也没有问题。第三,哥窑是有名的“紫口铁足”,当然,官窑与龙泉窑也是如此,哥窑瓷器的坯体大都是紫黑色或棕黄色的,也就是说碗口,瓶口边缘釉薄处会呈现出一种比黑胎稍浅的紫色,所以叫作紫口。哥窑胎体含铁量高,露胎部分呈黑色,谓之“铁足”。这一点,没法验证,或者说只能验证一半,因为这是一个笔架,这东西也没有口,底足到是呈黑褐色,这一点也没有问题。第四,也是最后一点,就是哥窑最有名气的“金丝铁线”了。金丝铁线指的就是哥窑表面那密布的裂纹,也就是俗称的开片。开片的形成最初是开窑时温度没掌握好,没有彻底让瓷器完全冷却,而造成的釉面开裂,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变成了一种很是珍惜的缺陷美。沈愈对开片瓷器是无感的,甚至是不喜欢。当然,只要大部分人喜欢,这东西就值钱。哥窑瓷器若开小片,其颜色多为黄褐色,看着就像是一道道的金丝。而若是开大片,一般来说呈现出的颜色是那种灰中带点黑,所以叫作铁线,这就是所谓的金丝铁线。《格古要论》中说,“哥窑纹,取冰裂鳝血为上,梅花片墨纹次之,细碎纹,纹之下也。”此笔架全器皆是网状开片,重叠犹如冰裂纹,可说为哥窑开片中的上上之品。“等等,不对啊!”沈愈目视手中笔架,好像突然捕捉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传世哥窑的釉面开片是大小不一的。也就是说,其开片是非常不规则的,这很好理解,哥窑开片传说最初是误打误撞形成的,不是人为控制,所以它的裂纹自然是有大有小。并且不论开大片也好,开小片也罢,其颜色也不尽相同才对。这笔架的开片大小都差不多,就连颜色也是一般无二,这怎么看也是人工故意为之。想了想,沈愈翻开笔架底部,底部为满釉,没有支钉。若说刚才还有三分可能是哥窑真品,那现在就是百分百为赝品了。为了验证自己的眼力,沈愈默念一声鉴宝,等了足足二十秒,笔架上方也没有任何宝光凝聚,这说明此笔架连清末民初的都不是,就是一个现代的工艺品。将这个所谓的哥窑笔架稳稳放下,沈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茶。“该怎么跟宋伯说呢?”沈愈有些为难了。老宋把这个现代工艺品当作了宋代哥窑传世真瓷,沈愈只要不瞎肯定看的出来。还是那句话,万一老宋知道这个笔架是赝品,他能不能接受,万一接受不了,这事就有些麻烦了。“宋伯,不知道您这个笔架是花多少钱购入的?”沈愈和颜悦色的问了一句。老宋毫不犹豫的回道:“四十万,那人一口价,一分也不少。”听到老宋的报价,沈愈稍稍松了口气,四十万虽然不少,但也算不上很多,除掉购买黄花梨书箱赚的二十七万,大约还亏十三万。这个笔架若是摆在自己店里帮他出售,就这种烧制与仿制水平,按照仿古瓷出售,应该也能卖上三万到五万块。总体来说亏的钱大约是不到十万块,这个数额,宋伯应该能承受的住。想到这里,沈愈决定实话实说。“宋伯,这笔架我已经看好了。”老宋美滋滋的品了口茶,然后信心十足的问道:“这笔架是真哥窑没问题吧?”沈愈笑了笑:“宋伯,我个人觉得这个笔架不是很真。”“噗!”老宋闻言,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又全都喷了出来。“假,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