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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贺一尧这次没有只待在楼下，而是直接上了楼。
按过门铃半分钟后，他靠在门边开口道：“我知道你在里面，知道你在听，裴以钦，你别给我开门，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知道你没想要我父母的命，不管你打算怎么报复，我都不会放弃喜欢你，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弃争取跟你在一起。
“给我一点时间，你要相信我们之间还有幸福的可能。”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望向走廊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深秋了，凛冬将近，冷自然是冷的，可他心里总有暖的地方，他的爱人守在那儿。
所以一切都没关系。
他再次开口，声音更平缓了些，“康卓群约我吃晚餐，正好，我今晚上去见见他，有些话该说明白了，联姻我已经澄清了是假消息，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跟其他人在一起，不管是谁，不是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他彻底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他微微向前倾将额头抵在门上，凉，却帮他保持了清醒。
又待了几分钟，他利落地转身离开。
门内是背靠着门的裴以钦，他仰起头盯着玄关处的吊灯，自嘲地牵起嘴角，贺一尧啊……是他的幸运，也是不幸。
他确实不想要贺祥明和魏丹妮的命，这俩眼里只有利益的人死不足惜，不能让他父母活过来，所以只有活着才能赎罪。
两人才五十，他祝他们长命百岁。
去餐厅的路上，贺一尧隔一会儿就要在脑海里唤一声笑笑，然而回答他的只有548无数次的重复——
“宿主您好，系统548竭诚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呵。
418那样的才称得上是人工智能，就这548妥妥一人工智障！就会说车轱辘话。
他需要418回来，能帮他这个忙吗？最起码知道对方没有因为“异常”遭受处罚或者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对这个智能程度越来越高的人工智能感情有点复杂。
而且对照548这个不太机智的样子，418一开始的表现就很人性化。
他隐约知道418不太对，偶尔的熟悉感在对方离开后越发鲜明起来，脑海里有个念头冒出……但怎么可能？
他现在还有问题急需解决，不得不先暂时搁置心里的担忧，只希望418能平安无事。
走进餐厅包间，康卓群已经等着了。
贺一尧拒绝了对方帮他拉椅子的动作，自己坐下，对待这位连对待陌生人都不如，“不用这么客套，我今天来是想把事情说清楚，不想在联姻这方面纠缠太多，我很忙。”
康卓群碰了个钉子，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开口道：“我很意外你会直接当着记者的面戳穿。”
贺一尧没应这一句，而是道：“我一样没想到你会直接跟我父母串通好发两家要联姻的消息，康总，你想过尊重我吗？”
康卓群相当淡定，“联姻是两家的事情，我父母走得早，我自然可以做主，一尧，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在这样的圈子里真感情太少了，联姻才是主流，再者又不是直接说订婚，在订婚之前我们有很多时间培养感情，不相处你怎么知道不会喜欢上我？
“alpha和alpha在一起并不罕见，alpha本就优秀，接受同样优秀的人很简单，我相当欣赏你，也很期待两家联姻后的发展，而且我有信心你不会厌烦我。”
还真是自信到自负了。
贺一尧冷声反驳，“我现在就很厌恶你的行为，不要拿你们那一套来对我，我不认，话已经说了，现在、以后，我都不会答应联姻。”
康卓群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暴躁，又被压抑得极好。
他笑了笑，看上去依旧好脾气，“先吃饭吧，你白天忙，八成没吃好饭，先吃饭，吃完再聊不迟。”
贺一尧不想跟康卓群闹太僵，两家在各自领域都是佼佼者，即便不联姻一样是有合作可能的，他完成攻略任务离开了，总不能给原主留下烂摊子。
只是他胃口缺缺，哪儿有心思吃东西，再美味的食物现在对他来说都不过是填饱肚子而已，味同嚼蜡。
随便吃了几口，他就把谈话拉回到主题上，“这次康家多少受影响，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只是康总这次做的事情我确实不认可。”
康卓群并不在意什么责不责任的，他问道：“你拒绝我是因为裴以钦？”
“是，也不全是，即便没有他，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当交易，我不会用联姻这种方式来决定我后半生跟谁过。”
康卓群起身走到贺一尧身边，目光中带着探寻和显而易见的不甘，“但如果没有他，我们是不是还有可能？”
贺一尧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可能。”
“还真是绝情呢。”
“拖泥带水的温柔才是残忍。”
康卓群笑了声，随即平和的表象隐退，一丝暴戾涌上面容，破坏了原本疏淡的俊朗。
贺一尧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被alpha近距离释放出的信息素压制得有些难受，浓重的皮革味让他抑制不住地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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