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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烟离敲打的节奏越发凌乱。
本来那三名死士配合无间,十分默契,却不防耳边突然出现这么多声音干扰,导致他们的节奏瞬间就被打乱,辨别力也有所下降。
冷玉趁此机会,几次攻击得手,更叫他们自乱了阵脚。
这时,秋烟离忽然停住手,斜支了头靠在栏杆上,懒懒散散地道:“阿玉啊,这家乡小调着实伤情,平白勾起本宫许多愁绪,本宫突然不想听了,不如,换首阵前曲来转换转换心情吧。”
阵前曲,顾名思义,就是两军对战,阵前唱的曲子,作用大都是鼓舞人心,因此曲调也很是慷慨激昂。
冷玉接收到命令,道了声“属下遵命”,嗓音一转,马上将口中哼唱的柔婉小调,换成了壮烈的阵前曲。
秋烟离重又闭上眼睛做享受状,手上敲打的节奏则随着曲调的递进变得快速而凌乱。
整个二楼的铁栏杆一个撞一个,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回响。
本来这训练场的形状就类似于一个巨大的漏斗,小小的一点声音在这个空间里都会被放大好几倍,更别说这么连续不断的声响
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被环绕在这四周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那三名死士的脚步和节奏也由此彻底变成一盘散沙,即使他们后期拼了命想摒弃杂念,却再也找不回最开始的那种状态了。
可你再看冷玉,她的情况则与他们截然不同。
她不仅仍旧可以很清楚地辨知到他们的位置,还能准确的发动攻击。
而且,随着那首阵前曲慢慢进入高潮,秋烟离的敲打声也越来越有规律。
冷玉跟随着她的节奏,只用了两三招,便将其中一名死士踢飞到台子下面。
砰——
被踹飞的那名死士重重飞到墙上,落地时,溅起一层飞灰,胜负也由此得出分晓。
冷玉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布,喜不自胜地转身,对着端坐在二层的秋烟离点了点头。
秋烟离则笑而不语,赞赏的同时,一抹狡黠自眸中闪过。
一心多用,是冷玉深藏多年的绝技。
甚至,连父王都不知道她有这个本事。
当初,秋烟离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无意中发现的。
只可惜,当时她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这么好的本事,会在将来起到多大的作用。
顶多就是在自己无聊时,让冷玉一边为自己读书,一边陪自己下棋,聊以解闷罢了。
今次,这本事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其实,方才秋烟离让她唱歌也是急中生智。
她是想着,通过这样的方式,一方面可以让别人以为冷玉会因此分心,从而对她放松警惕,一方面是想用声音干扰对方,令对方分神,打乱他们的默契,好让冷玉有机可乘。
不成想,她这急中生智,还挺管用的。
她开始有点欣赏自己了呢……
自恋完毕,秋烟离煞有介事地抖抖袖角,微侧了头对自己身后那两名死士道:“既然胜负已分,那本宫便带着我们家这莽撞的丫头先行告辞了。”说罢,悠悠起身,理了两下衣服便要走。
那两名死士却同时侧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秋烟离微微垂了眸,一侧唇角轻轻勾起,看似在笑,眼角却隐有冷光:“干什么?比试之前,你们家王爷可是亲自许诺过,只要本宫这丫头赢了,他便无条件放我二人离开。怎么,难不成到了这会儿,你们却想出尔反尔了?”
“这……”那两个死士面面相觑。
主子确实答应了她们,只要打赢,就会放她们走。
可眼下,主子并不在这里,没有他的命令,他们哪里敢擅自放她们离开?
“让开。”见他们久久不动,秋烟离直接丢出两个字。
可那两名死士还是像木头雕塑一样,拦在她身前,挪都不挪一下。
秋烟离抬起眼眸,挨个在他们面上过了一遍,保持微笑道:“本宫再说一遍,让开。”
那两名死士还是不敢动。
秋烟离却也不怒,只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时,把手搭在他们的胳膊上,笑容益发的深:“同样的话要是让我说第三遍,那本宫可就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了。”
那两名死士感觉到她手上暗暗攒了力道,似是要将他们的骨头徒手捏断,一时有些惊讶,便没有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时,秋烟离已推开她们,径自往前走了。
他们还想去拦,这时旁边传来一道略带戏谑的男声:“公主留步。”
秋烟离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只笑笑问:“不知王爷还有何指教?”
元洵带着两名死士从旁边的阴影里踱了出来,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那看似温润儒雅,实则深藏不露的笑:“这胜负还没有分出来,公主要去哪儿?”
秋烟离嗤的一声笑:“王爷是眼神不太好,还是记xing不太好?要不要北离提醒一下您。”说着,她回过身来,不卑不亢直视着元洵,目光冷淡:“比试开始之前,王爷可是亲口说了,只要我这丫头打倒一人,就算她赢。如今,你那手下都倒地不起了。这胜负不是很明显了吗?”
元洵也笑,一边嘴角扬起来,眼尾眯着,语音邪恶又放肆:“本王有这么说过吗?本王说的明明是,她要把本王的三个手下全部打倒,本王才能放你们走。”
秋烟离心中一凛,终于不愿再给他半点好脸色:“王爷这是要反悔?”
元洵漫不经心地往前又走了两步,隐藏在笑意下的那抹阴沉的凶光,也随之变得清晰:“公主说笑了,本王从头到尾意思都很明确,反悔一词,又从何说起呢?”
秋烟离掩在袖中的手捏在一起,平静的神色如破裂的冰面,碎开一道细痕:“元洵,我主仆二人如今虽受制于人,却也不会任人宰割,你若想趁火打劫以多欺少,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她这是生气了吗?
听她这样直呼自己的名讳,元洵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