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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察觉到了不对劲,直接破门而入,然后才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穆九不见了,小青鱼也不见了。
他找了一圈,除了人不见,屋里什么东西都在,不,有一样不在了,那就是小青鱼放刀的匣子。
他实在不明,为何穆九与小青鱼突然消失,整个府里居然没人察觉?
来不及思索太多,赶紧去报告萧君夙,他亲眼看着自己主子眉眼上扬瞬间变成狂风骤雨,整个人如风一般席卷了出去。
不消片刻,萧君夙站在风雨轩里,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锦衣华丽,繁花锦绣,可一眼望去,却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萧君夙目光落在正堂,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带走,还有很多是穆九常用的,比如那躺椅,那么清楚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明明跟穆九平日里出门的样子差不多,可他心口却翻涌着一个笃定的答案,穆九走了,一去不回头的那种走。
就因为他对她的亲密举动,她竟然连夜离开,明明说好的要好好想一想,这就是她的答案?
眸里黑暗诡谲,却又似有惊涛骇浪,云起翻涌,声音压抑强忍着眸中即将爆裂的情绪,压抑:“立刻去找,掘地三尺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东越领命离开,之前已经派人找了,但显然力度不够。
华晏看着萧君夙那个样子,丝毫升不起打趣和幸灾乐祸的心思,他算是看出来了,萧君夙动真格的了,可却选错了对象。
“侯爷饶命,奴婢并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离开的啊,小姐从不让我等近身侍候,我们连这道门都没有进去过几次,哪儿会知道她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侯爷饶命啊”
萧君夙逆光站在院子里,余妈妈和红裳两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也许是来了侯府这些日子没人搭理她们太过安逸了,以至于她们都忘了这是外面人人惧怕的定北侯府,眼下这一个个持刀的侍卫,冷面森寒,而面前的定北侯满身森寒杀意,她们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地方是定北侯府,而定北侯也从来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恶名昭彰,凶悍残暴才是他的本性。
萧君夙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可却没有因为她们的求情和辩解有丝毫的动容,只有看死物一般的死寂,眉间戾气横行,明明有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容颜,可此刻看去却宛若厉鬼来了人间。
“带走。”
两个字,决定了两人的命运。
“不要啊,侯爷饶命,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侯爷,求求您,绕了我们吧?”
两人哀嚎着,还试图去捉萧君夙的衣摆想要求饶,南风直接让人把两人捂嘴拎走了,侯爷只说带走,又没说处置,哀嚎得这么大声做什么?还想去扯侯爷的衣服?这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萧君夙派人去找穆九,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而他虽然没有离开府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穆九却杳无音信,那身上的暴戾却在一直往上叠加。
华晏站在外面看着,难得没了不正经的吊儿郎当,失神感叹:“已经好久没看到他这般动怒了。”
说起来这样的萧君夙才是他们熟悉的,喜怒无常、嗜血狠戾,这段时间有穆久在,这府里的氛围莫名的柔和了不少,以至于他们都被麻痹了,现在才瞬间惊醒,真正的萧君夙可没那么好说话,也不会让一个女子在自己府邸肆无忌惮。
因此是否可以证明,从一开始,穆九就是不一样的?
萧君夙猛然转身,疾风厉行,一下子就从华晏的面前走过去。
华晏只觉得脸上被萧君夙的衣袖刮过的地方生疼:“他这是去哪儿?”
南风快速跟上,丢给华晏两个字:“地牢。”
这个时候去地牢?难道又想杀人?不,地牢里有一个人,一个知道穆九去那儿的人,那个刺客---卫冰。
因为穆九的交易,萧君夙留了卫冰的性命,还大发慈悲给了他伤药,单独一间关着没有虐待他,但也算得上是优待了。
而此刻,卫冰被重新提到了架子上,一排排的刑具在他面前排开。
“说,穆九到底什么身份?你们在这里哪里还有据点?”
南风充当了一次刽子手,板着脸面无表情的他比平日里也多了几分戾气,跟在萧君夙的旁边,他可不会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侍卫。
“呵,过了这么多天,怎么突然想起来审问我了?”卫冰对那些刑具没有半点畏惧之色,甚至都没看南风,目光直直落在那站在对面的绛紫色欣长的身影上。
若在青天白日之下看,萧君夙哪怕冷着脸也是龙章凤姿,其身玉立,其容胜锦,可在这阴暗的牢房里,再好看的容颜都变得像是厉鬼魔魅。
“定北侯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莫非是主子走了?你找不到她了?对吗?”
南风表情一滞,这人属什么的,怎么一猜就中?
虽然没人回答,但卫冰却知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仰头哈哈哈大笑:“主子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你连跟我主子提鞋都不配。”
“噗呲。”一支弯钩扎进卫冰的大腿,萧君夙如鬼魅一般靠近,目光毫无波动的看着卫冰痛得双目欲裂却死死咬牙不发出声音。
“你对她倒是忠心,可她却不记得你,把你忘在了本侯这里,你也不过是被她舍弃的废物罢了。”
“噗呲。”弯钩被扯出来,带起一片血肉翻飞,卫冰的大腿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卫冰痛得大喊一声,整个人不住的颤栗,但他却在笑:“你不了解她的,她最恨不忠和背义之人,我违背了她的命令,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能不死在她的手里,与我而言已经是恩赐了,你就算折磨死我,我也不会说任何消息,不过我死了,也快轮到你了?”
“定北侯,哈哈,你的性命早就挂在了生死簿上,这世上她必杀之人之中,定有你萧君夙的名字。”
那一瞬,仿佛有什么重重砸下,生生的凿开一条豁口,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