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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众人将他的沉思看在眼里，欲言又止：是不是想得也忒远了点儿呀？
任凭谁也无法阻止他，他绝不允许一件带瑕疵的作品从他手中流出去！
那紫来得突然又强烈，如宝石般的湖面绽放出朵朵嫣红，仿佛有香气扑面而来，冷艳醉人。
众人听得眼睛放光，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们下意识按下了录音键。
因为这些瓷器的呈色原理都是相似的，都依靠瓷釉中的微量铁元素来改变原色。
心里有些没底，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伸出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的确，十窑九不成，出了一个成功的，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刚将虎拿到手中，清脆的裂声传来。
领导若有所思：“那如果有的瓷器要快，有的要慢，怎么办呢？”
这人不再追问，心里头却琢磨开了：如果钧瓷都能被陆子安研究出来，那么，汝瓷还会远吗？
老师傅的手颤抖地抚上匣钵，迟疑地道：“那这捡选……”
晃动时瓶身泛着淡淡的月白，如清冷的湖面；
哐当一声脆响，刚才还光华流转的茶杯转眼成了一缕幽魂。
但是再怎么不甘愿，到底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米黄色的匣钵。
“当然是继续。”陆子安拍拍手，站起身来：“全部打开吧，十窑九不成，能成一件，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众人拾柴火焰高，如搬入时一般，他们全部井然有序地将匣钵从窑炉里搬了出来。
难道这一窑，又全毁？
“哇！真正的窑变！”
啧，一听就外行了吧！
真的是这样吗？
偏偏有学徒却还在问：“我看刚才不都是随便摆进去的吗？难道摆放位置也有讲究？”
“……”这也叫略懂？惹不起惹不起。
老师傅犹豫不决，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一忙碌，直接到了第二天的凌晨，窑炉内温度才总算降了下来。
老师傅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皱了皱眉不再开口。
这话当真是说得霸气又嚣张，偏偏还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全裂。
每当他做完一个动作之后，就会侧耳倾听，偶有几声裂声，靠得近的几位工匠额角青筋直抽抽。
他托在掌心里的，正是老师傅打开的这个匣钵里头的。
最先被搬出来的，自然是作为火样的十二生肖的小玩意儿。
再次传来脆响，篓中一层碎片。
这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就连在场的不少工匠都投来了视线，显然颇感兴趣。
陆子安倒也大方，不顾老师傅的阻拦，详细地讲解了一下关于窑位的讲究，譬如匣钵的大小、布置、叠放多少，匣钵薄厚等等细节对降温的影响。
你一言，我一语，激动的心情简直抑制不住。
可惜一道贯穿上下的裂痕直接破坏了整个画面，使得整个杯子有一种沧桑的破败感。
一众人瞬间来了精神，打了鸡血似的站了起来：“哪呢哪呢，可以搬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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