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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以前问他师傅的时候，师傅只会让多学多练，时日久了自然而然就懂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发现是泰霄厂里的一名年约四十的学徒问的。
见众人看向他，他面色微微有些郝然，但只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坚定了神色。
长偃市的改变与发展，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说到吃的，他两眼放光。
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颇为诡异：怕不是傻子吧……
这和以往一到时间瞬间没了人影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众高层也都若有所思。
老师傅没料到他会回绝得这么干脆，都有些傻眼了：“但是……”
活到他这个年纪，学了这么些年，他非常清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很简单。”陆子安拿笔浸润在釉料里，轻轻转了一下，把笔头递到他面前：“可以学写字，浸多少墨慢慢有了把握，再涂釉料就轻松了。”
见他们没有什么动静，就拿块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抹抹，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但实际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手。
陆子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手揽袖，掂起一旁的毫笔：“其实你之前的想法是可以的，如果要更精准，可以拿笔自己填色，但这得保证每个动作都要均匀。”
真要是资历这么老的老师傅倾囊相授，不存在打压徒弟或者拖延出师时间，也会有人感兴趣的。
老师傅胸膛上下起伏，目光紧紧地盯着陆子安的手。
这也是他们百工门的所有弟子，能在短时间内上手玉雕各项技艺而毫无凝滞的重要原因。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应轩在提各种问题，并认真地钻研着每个步骤的细节的话，到后来已经逐渐演变成了陆子安手把手地演示如何制作景泰蓝。
要培养新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为要想学会这活儿，怎么也得三五年。
陆子安努力忽视着周围诡异的目光，丢人呐！
百闻不如一见，这陆子安，果然担得起大师之名！
这拒绝的话，陆子安说的非常果断。
陆子安的动作无比娴熟，好像这一切在现实中早就演练了千万遍。
两人一唱一和，认真地讨论着，进而开始琢磨起其他工序，以及应轩之前提出的各种建议的可行性。
镀金的时候，老师傅心事重重的。
谈完之后，老师傅亲自送他们出来，并强烈要求要请陆子安师徒吃饭。
但是陆子安倒没生气，甚至还认真考虑了一下：“最好是后期加，如果直接投进来烧的话，玉成不成是要赌概率的。”
长偃如今发展得这么好，很多人都传言很大部分就是陆子安的功劳。
两人聊得很来，针对某一点甚至可以各纡己见，陆子安完全没有架子，与应轩认真地讨论着。
陆子安根本不在乎别人会学他的，他理念就是有教无类，只要你愿意学，他都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前面已经有吃螃蟹的人了。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应轩的基础倒确实是打得极好的。
为什么应轩能够在一众人里脱颖而出，为什么他从自卑怯懦蜕变到了如今的自信勇敢？
而应轩就更加不在意了，他来这一趟完全是为了了解景泰蓝的工艺，得到师父的指点他觉得这再正常不过，其他人？那比他正名正言顺啊。
见记者一直在问着其他问题，他扬声道：“保安！保安！”
确实如老师傅所说，年轻人并不多。
不知不觉间，其他学徒也慢慢往这边挪了过来。
一众学徒听得如痴如醉，明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却偏偏没一个人愿意离开。
老师傅神色微僵，他愿意对应轩倾囊相授是因为应轩太过难得，这也是一种留下应轩的合理手段而已，但是要换成其他人……
然后便是第三个，第四个。
略有些粗砺的声音，带着一丝犹疑的不确定，打断了应轩的自言自语，同时也让现场为之一静。
一边的应轩开心地和陆子安分享着刚才的制作过程：“掐丝感觉和银花丝差不多呢，有点像捏豆沙包嘿嘿，有时候把它几束捏到一块儿的时候又像是包饺子！”
“对了，老先生，各色釉料通过蓝枪，点润在铜丝花纹的格子里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有更精准的操作？”应轩一脸好奇的样子。
这都是慢慢的教导演变的，没人一出世就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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