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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师傅多年的经验来看，这色彩做出来怕是极为通透，绝对的上等！
在场众泰霄高层虽然不知道老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着他神情颇为严肃，也识相的没上前阻止。
难得遇到如此知事的年轻人，老师傅恨不能把自己的知识全都教给他。
“好哒！”应轩有点感动，谁说老师傅难相处的，感觉很好啊。
不再是千篇一律的花鸟鱼虫，原来掐丝也可以如此雅致。
不急不徐，每根线条都有自己的分寸。
掐丝他是会的，任奇奇和故宫的温老先生学习的时候，他也有旁听过。
点蓝是用毛笔将湿润的珐琅粉末釉料，细致地填进胎体表面的金属丝格子内。
烧焊的过程谈不上太高的难度，只是老师傅在放进去前特意给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了才放了下去。
景泰蓝是有胎底的，所以应轩才可以随心所欲。
“小轩打磨的功夫练的不错啊。”老师傅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练了不少年头吧？”
看着老师傅熟练的动作，众人都不禁有些动容。
千言万语一句话，他希望应轩能做他徒弟，如果做不了，能帮着景泰蓝寻找出路也是好的，作为回报，他愿意倾尽毕生所学。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并不一次填满，而是只填薄薄一层。
它不同于银花丝，没有底托，只能缠绕重叠在一处，以免它撑不起型。
几位高层自然也是清楚这内情的，也纷纷点着头：“对啊，应先生，你只要大概地表述一下你的想法就可以了。”
看似精简，但是随着堆积的铜丝越来越多，越来越繁复，重峦叠嶂逐渐显现出来。
“嗯？”陆子安疑惑地看向他，随即笑了：“当然可以。”
老师傅有些失望，但还是追问道：“您一共有几名入门弟子？”
就算是老师傅自己，都不敢夸海口说一个人能把所有的工序完成。
如今厂里出师的学徒，五十岁都算年轻的，但他真的没想到，原来真的有人，能聪慧到这等地步。
末了，老师傅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希冀地看着他：“可以吗？”
应轩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嗯嗯呢！”
他是创造一个世界的创世主，但他同时也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刚开始老师傅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后面他已经算是倾囊相授。
一百零八道工序？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二十四个。”如果到现在，陆子安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的话，他就白混了这么些年，因此，他略微停顿一秒，温柔地补上：“应轩是我百工门的大弟子，是我的第一个徒弟。”
铜丝与水墨元素碰撞出的图案，少了份沉闷古旧，多了一份细腻与温存。
甚至在应轩点蓝上釉之后，老师傅还手把手地教应轩如何烧蓝。
然后便是点蓝上色，老师傅看向应轩：“你来？”
陆子安随着老师傅走到了门口的走廊上，老师傅转过身来，目光深沉：“陆大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入门弟子啊……那看来他原先的想法是没戏了。
一层一层地上色，不浸不污，颜色干净清澈。
一层一层涂下来，有些对色彩敏感度不高的，容易堆积，但应轩对色彩的辨识度，几乎比浸淫在这门行业里数十年的老师傅还要强。
不带这么坑徒弟的啊喂！
老师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陆子安，虽然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但陆子安装作没察觉，微笑着看着应轩忙碌。
与老师傅他们细而密的花纹图案不同的是，应轩的掐丝，更多的是走的雅致路线。
“您说。”
见师父都这么说了，应轩也就没再推辞，在桌前坐了下来。
老师傅看向众高层：“还有镀金，等他打磨完成后再做。”
一点就通，一说就透。
“差不多了。”应轩勾下最后一笔，看向老师傅：“后面的就得看老师傅您的了。”
让整个铜胎都染上了一丝风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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