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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景泰蓝工艺品泛着浅淡的蓝色，富丽堂皇的花纹衬得他颇具几分尊贵的气息。
难道，这陆大师绕了这么个圈子，其实是来给他徒弟找场子的？
明明不带一个脏字儿，但在场的泰霄诸位高层都感觉脸烧得慌。
“没有。”
看着那些学徒战战兢兢地做着各种基础性的东西，应轩这才发现，他是何其幸运。
泰霄高层张先生疑惑地看向陆子安，神态还是很恭敬的：“陆大师。”
陆子安其实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比如说雅致一点的雕花屏风，中间镶一块景泰蓝珐琅，既有特色又华美尊贵……”
因为有些好奇，所以应轩看得还挺认真。
等他们去了后间，看到“正常”的师徒关系，应轩才终于明白他们那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恕他直言，这简直不堪入目。
价格低廉、做的人太多、工序减少而粗糙，最终导致了价格的巨大差异。
“这也叫创新？”应轩简直要气乐了：“这和我说的完全不是一样的东西好吗？”
应轩皱紧眉头，颇为困扰：“抱歉，我想象不出来。”
陆子安负手而立，一身深青色长袍极富垂坠感，竟颇具威严。
京剧？
而且看样子，他好像还挺护着他徒弟的。
“这……不大现实。”老师傅神情严肃：“陆大师，隔行如隔山，我承认你在木雕和玉雕行业的确有几分本事，但是景泰蓝……你可能不大了解。”
“这个……陆大师，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没看过也没关系。”这位高层笑着递了个眼神过来，十足的揶揄：“当年倒是有一件事情挺轰动的，那就是第37届的京剧比基尼小姐，不知道应先生怎么看呢？”
偏偏景泰蓝本身对材料就有着极高的要求，几百块有时连本都回不来。
“那应先生说的是哪种呢？”对方连忙追问。
但是这样赶着问，他一时半会真想不出有什么能够创新的……
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这位陆大师和应轩的关系，和他们平常认知的师徒关系有些不一样。
动辙喝斥辱骂都是常事，更棘手的是，师父一般不会教太精妙的东西。
烧得通红的香炉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降温。
“比如说屏风。”陆子安打了个比方：“如今很多人家装修都不大喜欢深色的中国风装饰，但是景泰蓝却不在其中，景泰蓝的颜色丰富，从基本上杜绝了暗沉的可能，如果运用得当，其实是可以搭配多种华丽风格的装饰的。”
“这……倒不是。”
这还是碍着有人在场，老师傅已经很收敛了。
这样的他，让所有人都生不出一丝抗拒感，满心都是尊崇与敬仰。
“创新不是改革，如修复文物的宗旨是修旧如旧，而传统文化的创新，更应该在形体上而不是在工艺上。”陆子安目光柔和而庄重：“比如景泰蓝，大部分都是瓶瓶罐罐，不知有没有人考虑过，将其制作在平面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微微一笑：“屏风并不是只能有这两种材质，铜的也有，只是现如今的屏风，的确少见，但是如果是在屏风上镶嵌的话，它并不需要把整副屏风全投进来烧一烧的。”
有那么一刹那，应轩几乎脱口而出：他能对景泰蓝有什么好的建议？他又不会做！
“我只大概地说一下我的思路啊。”应轩努力笑了笑，想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不那么拘谨：“想让一样工艺变得高雅又具有特色的话，它无疑是需要创新的，在传承的基础上讲究创新……”
众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应轩，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以陆子安的年龄和阅历，为什么会接受一个年纪和他相差不是那么大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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