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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例，确实有点令人伤感。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也怕张老先生这种随遇而安的性子，完全不打广告，外头的人根本不知道啊！
磨口，扣盖。
每一粒棋子都是一个精美的小空竹，既可以下象棋，又可以当空竹抖动。
“心态不好不行啊，有什么办法，人家不愿意学，我还能压着他学啊？”张老先生哼哼道：“我父亲传下来的手艺，我继承了，没弄丢就行，等我干不动了啊，我徒弟要是全跑光了，就让我儿子来接班，我是跟他说过了，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哦，那个啊。”张老先生也来了兴致：“这个是比较有收藏价值的，我一直也在想空竹要怎么改变呢！”
“对的……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
“哦，这个啊，这是末代皇帝溥仪小时候玩过的空竹，在故宫博物院里头收藏着呢，我想法子复制了一下，你看，这是原件的照片。”
将竹筒按线粘好，同锯竹筒一样把竹片截成小段。
陆子安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小的空竹，轻轻把玩了一下，颇为惊奇地道：“这个空竹，倒是有点意思。”
“陆先生对字画也有研究？”却是张老先生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两杯茶：“坐。”
“那就是命了。”张老先生叹了口气：“没法子啊，是真没法子，北亰的空竹啊，只剩我在做啦！”
“那也是张老的空竹做得好的缘故。”
“真是……非常棒的创意。”陆子安颇为惊艳地拿起一枚棋子细细观赏，发现这棋子做得非常好，每个细节都很是到位：“张老，您恐怕是全国第一个把空竹文化与体育项目结合的艺术家了……”
不过这位张老先生倒是个妙人，他笑笑：“我还是很想得开的，这行嘛，玩玩还行，真要搞这行啊，太累了。”
他哈哈一笑，摸着胡子点点头：“他们最喜欢我把空竹抛高再接住，看得目瞪口呆的，哎，当时还卖了老多，一些黑人还跟我学呢！”
“艺术无界限，每种工艺背后的精髓其实都一致。”陆子安笑了笑，缓缓走到桌前。
既可以拿来观赏收藏，又有两种全然不同的玩法，既锻炼了思维能力，又锻炼了身体，一举数得啊。
他投入自己的事情后，瞬间将陆子安他们抛在了脑后。
“我感觉这象棋做得真精致。”沈曼歌拿起来一个看了看，大概地比划了一下：“你看它材料也挺高档的，如果能好好弄弄包装，投放到市面上的话，肯定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买来送人的。”
一路走进去，墙上贴着很多照片，各种场景玩空竹的画面映入眼帘，让人眼花缭乱。
这可真是下了大功夫的。
陆子安点点头，在获得张老先生的同意后，拿着相机好好拍了些照，也顺便进行了一些细节的拍摄：“我晚些传给卓鹏，或许他可以帮着想想办法。”
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做成精致的单轮空竹替代棋子。
“教啊。”张老先生继续朝前走，声音坦荡而潇洒：“谁跟我学，我都教，跟我学过手艺的啊，不说的三四百，也有两三百了，不过现在只有六个了。”
仔细观察了一下，陆子安不禁对张老先生肃然起敬：“据我所知，这对空竹原件，从未对外展出过……”
在古代，宫廷中年轻女子玩空竹被视为高雅之举。
沈曼歌颇为惊讶：“您教吗？”
张老先生难掩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笑了：“刚才就在做，看你们来了就先招呼着……你想看？跟我来。”
那场景，如今想来真是怀念得很。
竹木空竹制作流程均为手工，大概的流程有几步：截板、锯竹筒、内粘、外粘，然后是修口和上轴。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重复了无数遍的动作，在张老先生手下毫无凝滞地展示出来。
将照片和这对空竹进行对比，若不直说这是仿品，真的很难看出来。
这，不就是百工门的门规，有教无类吗？
到了清代时，宫廷中的小皇帝和皇亲的子孙也都有玩空竹的习惯，据说当时供他们使用的空竹，一般都是由市面购进宫中的，原来就是这样的么……
陆子安轻啜了一口茶，茶水微烫，他只用嘴唇沾了一下便放下了茶盏：“都有，我们是准备四处旅游，想跟老先生您买点空竹。”
然后在事先准备好的面板上，用圆规仔细地画出内粘线。
陆子安深吸一口气，感叹道：“您的心态真好。”
十个徒弟里头都不一定能留下一个，这比例也确实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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