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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块山料啊……
他们就算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绝对不肯让人看轻了他们。
尤其是最后，方毅举起玉球，哗啦啦倒出一堆玉屑的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光。
“研究好了。”戴专家语气激动，伸手想拉他却又忍住，激动得直搓手：“您这边请！”
姚家人都保持着沉默，但是看向方毅的眼神却都和善了许多。
“他这样，很拉仇恨啊。”沈曼歌极轻缓地翻身，纯男性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微微晕红了脸颊。
他的这块青海玉，整体呈半透明状。
听着他笃定的声音，似是吃准了姚家不敢当众做些恶心的动作。
目光充满孺慕，在他俊逸的脸上睖巡。
市长亲临，难得的没有摆任何排场，也跟着一众人就这么等着。
他甚至都不需要多加思考，左手飞快地向前推动，内部的球体被他推得咔咔作响。
光是这一手，就已经胜出姚老三许多。
因为这刀具虽然拥有刀把，但是它的刀把与刀刃，是呈90度垂直的。
这个过程，岂是一句酣畅淋漓所能描述！
他左手的无名指探入玉雕球底部的孔洞，慢慢推动着内层的球体。
比和阗玉透明度要好，质地也比和阗玉稍粗，比重比和阗玉略低。
“随他们翻。”陆子安随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漫声道：“总不至于为难他们两个，那样的话，他们还要脸不要。”
方毅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换了柄特制的刀具，横向切割。
自始至终，他就是一步一步，用各种普通的工具在进行雕琢。
老一辈的专家们研究了一辈子，一无所获，如今竟亲眼见到了这神奇的技艺重现，不禁都纷纷感慨死亦瞑目了。
举着手机的吕大莫名兴奋，目光死死地盯着方毅手里的玉球。
而方毅则完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一个玉球在他手中玩得飞转。
而反观姚老三那边，满桌的碎屑残渣，虽然做出来的玉球也精致漂亮，但边角料却是连手指粗的都不曾留下一块的。
听着他一切尽在掌握的语气，沈曼歌不禁仰起头看他。
自从雕刻出一件品质上佳的玉雕作品之后，这个步骤基本就被省略了。
“看什么？”陆子安看着她的目光一暗，嗓音都沙哑低沉了几分，随手关了手机，他往下滑了些，再次将她压住。
不过想想也是，守旧派别的没有，死心眼倒是真的。
“我只是教教他们，正确的质疑办法。”陆子安挑了挑眉，有些不厚道地笑道：“其实他们没几个坏心眼的，就是风气带累了他们，更正一下思路，希望他们能够有所转变吧。”
方毅起身，就着赵崇杉端来的水净手。
“就是不知道，其他部位还能不能组装起来……”有目光远见的老专家开始担心了：“毕竟这加入伞杆的几个零件，我们原本是用来填补了车轮的……”
仔细观察的时候，便能发现，这玉料的颜色稍显不正。
重复这个动作几次，整块玉料便被掏成了有数个孔洞的玉球。
那般精妙的机关术，在失传数百年之后，竟然由一个不足三十的青年重新展现于人前。
侧脸贴在他光祼的胸膛上，她轻声道：“不是说姚家比吕家底气更足，万一他们翻脸呢？”
他参考牙雕球的工艺，把玉料掏挖多层以后，换了各种刻刀开始进行镂雕。
方毅早在下刀之前就做好了预算，每一刀的力道都恰到好处。
甚至连一旁冷眼看着他的姚老大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手刀功，真是漂亮极了。
在这一步时，刻刀简直成了他整个人的缩影。
不用切割机的话，仅凭人工想将一块玉做成圆形，是需要技巧的。
而在这个过程里，他唯一需要掌控的就是每次切割的深度，必须完美地保持一致。
这一个个儿的，都不把市长放在眼里啊。
经过他们一晚上的研究，终于将那伞杆的机关重复试验了好多遍，确定它确实是正确的！
姚家人不动声色地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震憾。
这种刀具，是专门用来制作鬼工球的，陆子安只教过一次，他们平时都很少会用。
此时用指尖一寸一寸摩挲着玉料的时候，仿佛一位春心萌动的少年在无比虔诚地探索心爱的女孩的身体。
如果玉料很小，几刀之内将其做成圆球，倒也不难。
沈曼歌想了想，有些好笑：“你太坏了，这样把人捅到明面上来，他们该气死了。”
就连姚家大爷，看到他的这个动作之后，也不禁微微怔了怔。
直到九点半，戴专家实在忍不住了。
而于外人而言，则是一种全新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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