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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启镇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吕太傅一愣,随后慢慢的想起来了自己年轻时的抱负,那个时候读书不光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也是为了能实现百姓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的抱负,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道这个抱负是可笑的,但是他在朝中几十年兢兢业业,教导皇子们也是励精图治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但是事实是什么样,以前不出京,他没见过,可是流放这一路看到百姓过的日子那是真的凄苦,吃不饱饭卖儿卖女的人大有人在。
吕易景听的更是心中澎湃,他还是刚刚参加完科举完的学子,心中的理想更是没有被泯灭,他本来觉得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要不是苟且偷生,要不是就早早的死掉。
现在有人愿意再给他机会他非常想把握住,可惜家里是太傅做主,他只能紧张的看着吕太傅。
吕太傅是个谨慎的人,现在他们的家族虽然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但是都还活着,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着这个家族的生死,他不敢轻易下这个决定。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多谢王爷的赏识,这么远赶来见我们,老朽想要考虑考虑,还望王爷谅解”
这在楼启镇的意料之中,他站起身:“应该的,您先考虑,我过两天再来”
他走的时候给吕太傅他们留下了不少的生活用品,有厚实的衣服,羊皮做的皮袄皮裤,棉被褥,一些锅碗瓢盆粮食。
吕太傅在生存面前也没法端着文人的骨气,为了活下来他只能千恩万谢的接受。
楼启镇走后,吕易景惋惜的问吕太傅:“祖父为什么不答应洛王”
吕太傅:“你想去?”
吕易景低下了头:“孙儿听祖父的”
吕太傅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现在我们每做一个决定都要考虑好,洛王他虽然说不会造反,但是没人敢保证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有兵,听说他那个儿媳非常有钱,手下又都是有能力的,如果他们在发展自己的地盘,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造反,我们吕氏一族世代读书为官是要做忠君之臣,不做乱臣贼子”
吕易景不服气:“可是皇上都把我们发配了,咱们还忠什么君”
吕太傅:“那是因为你妹妹做了糊涂事,出了那样的事,皇上没有把我们满门抄斩就算是优待我们了”
吕易景泄了气,洛王府一直受打压他们可以埋怨皇上,但是他们吕府不可以,因为他们是真的有罪。
到了流放地,只要不死就得上工,不论男女。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管事的来喊吕府的人上工。
所有人都得去,也幸亏昨天楼启镇给了他们厚实的衣服,要不然今天都得冻死。
他们被拉到了采石场,这里的采石场在易城外西北十里处,原本这里是山,经过这么多年的采石都快把山头采平了。
到了这里给他们分工,男人抡大锤砸石头,女人捡石头装车。
都是养尊处优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没干几下就受不了了,可是还没等他们停下来休息就有管事的用鞭子抽他们:“快着点,再磨蹭打死你们”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一人就扔给他们一个冻的硬邦邦的黑面馒头,连口水都没有,啃起来都崩牙。
他们谁也没吃,到了下午又饿又渴又累,干不动了,挨的打更多了。
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吕太傅直接发了高烧,吕母那些女人看着手上的血泡和身上打出来的伤抱在一起痛哭。
吕易景跟吕召说:“父亲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用不了多久就得死在这”
吕召看着昏迷不醒的吕太傅也是发愁,这里缺医少药,再不退烧,吕太傅估计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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