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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受到这飞来之剑上的滂湃妖气时,郑元良微皱眉头,另一只手再出剑指,点出数道剑气,与此同时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令道:
“速走!回剑门!”
“说留就留,说走就走,你当本王只是看客而已?”
趁着对方疏松御剑分神,帝晨儿嗤鼻一笑,怒震臂碎了沾血之剑的同时,欲要认真起来,可是就在他准备彻底动手之际,天上悬停的陈塘关看客们皆是相继坠地,皆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而此时空中也仅剩下魏大权和赛掌柜,正在交谈询问些什么。
郑云峰欲要掳走那位身受重伤的蓝碑小师妹,正在他同那柄守护之剑做抗衡之时,眉心痣孟锈誉突然抓住空隙,将那人质给带走了,且化作流光已然飞出甚远。
而郑云峰也在武邴恬画出搬山和开山符箓之后,与众子书弟子逃之夭夭。
眼瞅着玉怜怡被他们给带走,帝晨儿自然是慌了神,但是他的每一步动作,皆是被这众位修士盯的很严,还未曾踏出半步,便见他们蜂拥而上。
“本王无意杀人,你们当真要拦本王救人不成?”
“妖本是邪,斩妖除魔,乃我等修士之责!”
“多谢诸位相助,子书剑门来日定当登门拜访!”
“郑宗主客气了,匡扶正义,乃我等本分,天下修士不分家,只愿郑宗主记得今日共诛此妖之情便是。”
“”
面对众多不同于子书弟子的修士,帝晨儿嗤鼻一笑,讥嘲间,已反握七星诛天,一声低沉:
“震百川!”
此一战,雨幕潇潇久未停,血雨杀伐果成河,刀来剑往气无歇。
众修士尽趴在地,这白衣已成血衣,大喘粗气狼狈独立其中,身上剑伤繁多,要害处却不过三二。
只是郑元良远遁,这些被当当做弃剑来利用的修士们皆是傻子。
帝晨儿一览倒下修士,沉沉道:
“今日本王绕你们不死,但尔等样貌皆已入我眼中,倘若被掳走的桑桑姑娘出半点差池,本王将会大开杀戒,化为你们的梦魇,也许荡平陈塘关,也正和当下本王怒意。
本王与你们本就无仇无怨,看天理,他们害本王在先,掳人在后,你们这些修士皆是瞎了眼,只认本王是妖,便多有如此献媚与大剑门,怎么?现在连喘息都困难,是不是可后悔见风使错了舵?”
说至此,他扬天喊道:“这些人你们可救助,但莫要再挑战本王的底线。”
话语罢,他已化作流光追去。
——
雨幕苍穹,数十道御剑飞行的子书弟子紧跟眉心痣孟锈誉和武邴恬之后,而在孟锈誉的飞剑之上,失血过多的玉怜怡脸色苍白,眼皮沉重似下一秒就能够睡去。
“不能睡。”
她这样呢喃提醒自己,甚至会用手去掐自己的大腿。
相比于郑云峰的狠厉,孟锈誉倒是同情这位与此次事件并没有什么关联的蓝碑小师妹。
别人说他总是在钻牛角尖,但他却坚持自己的道,他所寻求之理,不过是一个公道罢了,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己。
武邴恬问道:“你是要带她回剑门?”
孟锈誉回道:“那妖本性虽然不坏,但此时子书惹怒与他,故此这姑娘想来会受些罪,与其在这里等着被救治,不如直接回剑门,求三师叔出手救人。”
武邴恬皱眉道:“师父是热心肠,可你要明白,云峰师弟的一句话,哪怕是师父也要思衬再三,所以即使你将她带回剑门,也很难将其救下,倘若云峰师弟一心要致她死地的话。”
孟锈誉看向他,凝重问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武邴恬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不见云峰师弟,旋即凑近,低声道:“如今剑门已面目全非,早不是当初模样,你认公道之理,得罪众多,不该回。
昔日里二师伯还可以护你,可眼下郑家后辈权势滔天,你一旦犯错,郑云峰便有足够的理由将你判以死罪,他不会将你逐出剑门,定留你强行逼问,拷打下也会问出你祖传之剑的下落,和你孟家的功法秘籍。
该走!”
“走?”
孟锈誉微皱眉,道:“叛宗亦是死罪,锈权还在剑门之内,我若走,岂不是害我手足?”
“二选其一,这是你们无法改变的事实。”
武邴恬轻叹口气,补充道:“你们兄弟二人皆走,实属不可能;他若走,你为羔羊;你若走,他为羔羊;皆不走,皆为羔羊,待宰!”
“那便让他走吧。”
孟锈誉目视前方,神情凝重道:“我顿丘孟家的剑凤囚凰,锈权比我这个做兄长的更有天赋前程去延续继承。”
“但你不要忘了,他体内种有郑元良的缚心咒,一日不解,一日便不得踏出剑门半步,你比他更容易脱离剑门,更容易活下去,这是事实。”
武邴恬握拳道:“武家的半卷天行箓已经被郑元良得去,所以我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不甘心与愧对祖宗的心理情绪交织的心痛。阿誉,你若始终因锈权而束缚在剑门之内,剑凤囚凰必然会落入郑家之手,你以为,你还能顽强抵抗多久?”
孟锈誉决心已定,坚定道:“我并不曾做出有损剑门之事,我想他们应该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威胁我要害,不然公道何在?会被世人唾弃的。”
武邴恬无奈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又如何?至少匹夫无错。”
孟锈誉坚持己见,御剑提速而去,将武邴恬落在身后甚远。
他想静一静,想要不听这人心叵测,想要不听这世道艰难,他只想清静清静,只想从心而行,认个道理,走个公道,无怨无悔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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