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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墨澜仿佛听见紫炎在自己耳边呼呼作响。
黑铁石的崩裂，空气的流动，大地深处虫蚁的蠕动，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映照在墨澜心间。
墨澜虽未睁眼，可心中却有一只心眼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徐宗新端着一个瓷杯走进，里面飘着几片茶叶，上面飘出来的水雾都让人精神一震，神清气爽。
徐宗新靠近的时候墨澜直接伸手接过水杯，抿一口，精神一震。
“林斡，开炉！”
“是！”
话音刚落，炉门打开，炽热的气息涌出，转瞬间林斡等人就汗流满面。
“给我一个水盾术。”
转眼间，一个水盾术笼罩墨澜，为其屏蔽高温。
赤红色的钢水从炉中流淌出来，不等落地就逆流向上，漂浮在墨澜身前。
水球浑圆，等直径达到五十厘米的时候，墨澜出声道。
“关闭。”
林斡没有说话，直接关闭炉门。
而墨澜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不仅如此，甚至还屏蔽了自己的听觉、嗅觉，将精神力的感知放到最大。
墨澜只感觉自己身处一个虚无的空间，眼前的红色水球就是全部。
出炉的钢水正在快速冷却，留给墨澜的时间不多了。
足足七百八十九个法术节点，节点的大小、魔力线的粗细长短、魔力线与魔力线的交接，无数个细节需要记忆，哪怕是错一个都会导致整个法术模型失败。
这才是真正的难度所在，虽然理论上来讲一环法师就可以恒定六环法术模型，可实际上一环法师没有足够记忆、推衍六环法术模型的能力。
只有精神力提升到了一定程度，灵魂强度提升到了一定程度，获得相应的心算能力、推衍能力才可以尝试恒定法术模型。
正常来讲，法师无法恒定同阶法术模型，只能恒定低自己一阶的法术模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墨澜的精神力覆盖钢水球里里外外，旁边水桶里的水银化作一道水柱溯流而上，共鸣环节瞬间完成。
先构建一个法术节点，然后从第一个法术节点开始延伸，一分四，四分二十八，二十八分五十七而墨盒旋转速度越发的快，仿佛要榨干它的每一丝算力。
钢水球内，水银仿佛在生长一般，在其中肆意生长，每一次生长都是无数次计算的结果，每一个拐角、每一个节点都完美无缺，这是水银的艺术，这是神灵的艺术。
忽然，水银的艺术中断，出现一个极其突兀的节点，一段极其突兀的线条，同时，墨澜的眼睛睁开。
“开投料口。”
墨澜的声音让林斡一愣，随即就掀开投料口，惊人热气喷涌而出，墨澜直接将钢水球投入其中。
“小心水银中毒。”
墨澜说完就抿一口茶水，闭目冥想，恢复损失的精神力。
而于此同时，墨盒也在高速旋转，推衍刚刚失败的原因，以及开始导致失败的最初节点。
墨澜失败的原因很简单，一个法术节点偏差了分毫，这直接导致所有连接这个法术节点的魔力线偏差，所有连接的法术节点偏差。
一级一级，偏差逐渐上升，或许一开始还并不影响，可伴随着偏差扩大，直接导致法术模型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