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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隐隐的能听懂一些东西了。
这才说道:“这个事情,伯施先生多虑了,学生这里,已经在从各处搜罗各种孤本珍本书籍,甚至那《古文尚书》小子都搞到手了!”
虞世南诧异。
“你说的可是李老爷子手中的那一本?”
张峰有些懵,反问道:“难道这个《古文尚书》还有许多?”
虞世南没有回答他,只是揉了揉额头道:“我听闻李老爷子当了书院的什么荣誉副院长?是不是他拿个书换的?”
张峰叹息一声。
“这个李老爷子也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呢?”
“这不是乱说不乱说的事情!”
虞世南有一些气恼,指了指张峰道:“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要知道,所谓的藏书,一部分说的是这个事情,另一方面说的却是你自己所著之书,以及你哪怕是抄录前辈之书,亦或者是译著一本,都是可以的,但是……说白了,一所书院,比的是藏书多少。“
“但是,比的却也是那种,作为一个院长一个祭酒,代表的是一个书院,打铁需要自身硬,你自己都没有硬起来,你觉得,会如何?”
“所以,你应该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吧?”
虞世南说完之后,再次叹息一声。
而孙思邈想了想,看了看张峰,再看看虞世南,这才说道:“老夫知道你不懂伯施兄多说的话的意思,我问问你,你可知,现在就这长安城中,渔鸥多说学府?”
“三个,国子监,以及我的长安大学,还有就是咱们现在的白鹿书院!”
孙思邈在问。
“那你觉得,除了伯施兄之外,长安城还有人能有资格开办学府吗?”
“有!”
“那为何他们却无几人愿意开书院?”
“这个……”
张峰沉默了。
而此时,虞世南才缓缓的说了两个字。
“纸贵!”
“虽然有很多才学出众之人,但是之所以还如此寂寂无名,并不是他们不够优秀,而是牛读书人大都是穷苦人家,又或者是因为读书,买书而倾家荡产?”
张峰的脑海中不由得猛然想到了什么。
情不自禁的说道:“被公惊倒瓢泉,倒流三峡词源泻。长安纸贵,流传一字,千金争舍。割肉怀归,先生自笑,又何廉也。但衔杯莫问,人间岂有,如孺子、长贫者。谁识稼轩心事,似风乎、舞雩之下。回头落日,苍茫万里,尘埃野马。更想隆中,卧龙千尺,高吟才罢。倩何人与问,雷鸣瓦釜,甚黄锺哑。”
“学生懂了!”
张峰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他一直觉得纸贵,但是从我会给我那个深层次去想,之前他在开办书院的时候,就是觉得,这大唐的文人,都在持才傲物等等,但是现在,虞世南的一句话,瞬间让张峰惊醒。
不是这些人不想教。
而是教不起。
一本书,不管怎么样,都需要耗费二三两纸张,一般的黄纸,并不易于此道,只有价格昂贵的宣纸,才易于书写,但是能有几人能买得起宣纸?
终于他也能理解辛弃疾的这首诗的意思了。
长安纸贵,千金若争!
割肉归还,先生自笑!
而此时虞世南也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张峰居然能有如此才学,能在他说出这件事的情况之后,瞬间就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甚至还能在瞬间做出这等诗词出来!
这简直就是鬼才也!
虞世南见张峰此时沉默不语,还以为他的热情被自己给压了下去,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小子,你也切莫灰心,只要你这三十万头猪,运用得当的话,这些都不足为惧。”
“先生多虑了,小子这么可能会被这等东西吓到!”
正此时,张峰瞬间恢复了自信。
他早就知道这个纸贵,但是他也没打算去买啊!
而且似乎李老爷子也并不看好他真的能造出纸来,所以此事并未传出去,还好,这还好啊!
见张峰如此,虞世南有些看不懂张峰的一惊一乍,有些不悦。
张峰连忙说道:“先生,其实小子早在数日之前就想到了此事,而且我的书院,所需要的纸,尤其是上等纸张,一个月下来,至少都需要个三百斤至少!”
“这还不算是教文,每一个学子,至少都需要耗费三斤左右的制作书本的纸张,随后还有先生们的教材,还有作业本等等,都需要纸,而且您也说了这个纸,千贯一斤,即便小子有万贯家产,也不可能支撑得住,所以小子早就做了准备!”
“什么准备?”
“自己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