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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月沉默的与她对视，对方眸子漆黑纯粹，看向自己时很认真，认真的近乎执拗。
他叹了口气，“所以，徒弟太聪明也不好。”
颜兮唇角弯了弯，眸子里面立刻盛了光，“笨点才是真的不好。”
溯月拿出一把扇子出来把玩，“我们先说好，知道了后你不许生气。”末了他又补上一句，“罢了，生气就生气吧，不要赌气就行。”
颜兮点头，“嗯，好。”
溯月用扇子敲了敲另一只手的手心，目光透过颜兮落到紫楹树上。
大片紫楹树连在一起，汇成缥缈轻盈的粉紫色烟雾。
倏地风起，幽香弥散，紫色花瓣飘落，纷纷洒洒，美的缱绻又迤逦。
“因为，你是我创造出来的……”
溯月轻轻叹了口气，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个世上便没有跟他一样的人，他站的太高了。
让他现在说出高处不胜寒这句话他会觉得牙酸又矫情，可这句话的确是对他当初心境最好的一种表述。
他想有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为此，溯月找了很久，但是没有，他们这个世界没有，其他几个世界也没有。
后来，他掌握的道越来越多，想着不如自己做一个出来。
溯月不是个墨迹的人，决定了后就跑去和天道商量，天道觉得他疯了，但是没办法，天道打不过他，只能忍着眼泪给他创造了一副完全空白干净的灵魂。
溯月将自己掌握的道慢慢融进这个灵魂之中。
天道看着他的操作，摇头，“道体这玩意怎么可能创造的出来，你别看这个灵魂现在将道全都融进去了，但一经过转世说不定就没了。”
溯月淡淡的瞥了天道一眼，“你做不出来那是因为你废物。”
天道：……
溯月将道全部融进去后，心满意足的送那个灵魂去转世了。
但这个灵魂就像被天道毒奶了一样，转世三次，次次早夭，别说觉醒道体了，连基础修炼都是空谈。
溯月很失落，溯月很惆怅，于是他将毒奶的天道又揍了一顿后就不在关注了。
时间过去太久，久到他把这件事都忘了，颜兮却突兀的出现了。
她不仅没有早夭，还彻底觉醒了道体。
颜兮表情有些木，她眨了眨眼睛，“所以，师傅你当时是因为认出了我，不是，认出了我的灵魂才决定收我做徒弟的？”
溯月点头，这是事实。
颜兮也点头，“哦，原来如此。”
溯月：“你不惊讶？不生气？”
“我惊讶啊。所以，啃几口果子压压惊。”颜兮咔嚓咔嚓啃了几口手里的果子。
溯月：……
“不过，我为什么要生气？”
溯月张了张嘴，他要怎么说？说他见过很多修士，觉得放在别人身上，别人应该都会介意，会觉得被欺骗，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他无聊时创造出来的消遣，自己的存在是个多余的意外。
颜兮啃完了手里的果子，她擦干净手，双手托着下巴，双眸亮晶晶的看向溯月。
“我不生气，也不会生气。师傅你好厉害啊！”
溯月：……
溯月头一次有些迷茫。
颜兮眼睛弯了弯，“这样说的话，我好像就是为了师傅你而存在的。”
溯月心口蓦的被什么东西击中，陌生的情绪在不受控制的往外面冒。
他喉结上下滑动，在颜兮的注视下，轻轻嗯了一声，应完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要补充点什么。
“你就是你，是颜兮，是我的徒弟。你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颜兮噗呲笑了出来，“我知道呀！我还知道师傅你会给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