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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大秦之所以牛逼,是因为谁都打不过。而大宋之所以是大宋,也是因为谁都打不过。
但是大宋能延续三百多年的国祚也绝非是侥幸,榷场就起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如果对榷场这个词不太了解的话,可以直接参考一下其他朝代的边市这两个字,大概就可以理解他是干什么的了。
“榷“,其意为“专卖“、“专利“等意,而“场“则是指场地场所等,所以榷场所代表的意思是指由官府控制主导的贸易市场。
只不过跟其他朝代的边市多半都带有赏赐性质不同,大宋的榷场多半是因为打不过别人,而被别人强烈要求开放的一种边市。
当然无论大宋打不打得过别人,这个边市的性质到底是怎么样的,最起码他还是一个遵守基本的商业规则的贸易活动,都是其他周边的国家拿着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来换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比如辽国。
虽然当时的辽国也算是盛极一时,在军事和农业方面的技术也不算落后,然而就跟后世的大毛在战争工业方面牛逼,在轻工业方面略显弱鸡一样,辽国在茶叶、丝绸、香料等方面也确实渣了一些,就像是一个跛脚的强壮巨人。
而大宋的优势则是在于哪方面都行,又哪方面都不行,所以辽国就要拿着诸如战马之类的东西来换大宋的丝绸茶叶之类的东西。
然后辽国的这些达官贵人们一看宋国的好东西,再被宋国那些打仗不行但是吟诗作对很牛逼的士大夫们一忽悠,辽国的上层就发现:卧槽!宋国原来这么先进!原来我们就是蛮夷!
然后辽国上层就觉得这他妈不行啊,大家都是一个老祖宗,凭什么你们就能那么牛逼?不行,老子不能当蛮夷,老子要学习!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学?
结果辽国的上层一拍脑门子,觉得老子可以买呀!买了就能享受,一边享受一边慢慢学不就行了?
然后辽国就找宋国买买买。
但是同样众所周知的,辽国的经济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毕竟受到地理环境和人口等因素的制约,所以根本就不能指望辽国去发展什么经济啊,民生啊之类的东西。
所以辽国就跟后世的那些用花呗,用借呗买买买的剁手党们一样,买着买着就发现自己兜里没钱了。
然后辽国就选择打宋国。
因为打了宋国就会有岁币,有了岁币就能继续买买买。
而刨去大宋自身军事实力一直在下降的因素之外,朝堂上的皇帝和士大夫们还惊喜的发现,打一场仗要花的钱太多,而给辽国岁币才多少钱?
所以宋国就选择了给辽国岁币,让辽国拿着岁币在榷场买买买,反正这些钱慢慢的又回到了大宋的手里,而且大宋的士大夫们还会有意无意的各种通过各种方法来宣扬大宋文化的先进性。
两国之间就陷入了这样一个可笑的循环之中,而辽国也朝着宋化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一去不返。
而金国实际上是比不过辽国的。
比起跟中原打了几百年交道,已经近乎于全盘汉化的辽国,受到地理位置和人口等因素制约,金国无论是农业还是轻工业、手工业等等方面都很弱鸡。
所以,金国其实比辽国更需要榷场的存在。
或者换个比较形象的说法:辽、宋要远远强于螨清,而金国大概就相当于倭国,甚至还不如倭国。
毕竟大宋和大辽的实力怎么看都比建奴当家的螨清要强得多,之所以显得弱鸡,是因为大宋和大辽朝堂上那些废物一样的皇帝和士大夫。
比较搞笑的是当时无论是辽国也好,还是后期发家的金国也好,包括像周边的朝鲜、倭国和大理之类的国家,有一个算一个,这些国家基本上都没有自己的货币。
也就是说,大宋流行用铜钱,他们就跟着用铜钱,大宋因为缺铜而用铁钱他们就跟着用铁钱,大宋如果用交子,他们同样也跟着用交子。
这也就意味着,当时周边所有国家的铸币权都是掌握在大宋手里的——
铸币权啊,丑国横行霸道那么多年,除了军事实力确实牛逼之外,跟丑国掌握了整个世界的铸币权也不无关系!
所以赵恒就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宋明明已经拿到了其他国家的铸币权,有着大把的机会能玩死那些国家,可是大宋却依旧会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这已经不是蠢这个字所能够形容的。
现在金国又主动送上门来要求开放榷场,对于赵恒来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自然要狠狠的从金国身上剜上几块肉,顺便再刮一刀油下来。
当然,跟开放榷场,通过间接的经济手段盘剥比起来,赵恒更希望能现在就亲自带兵去灭掉金国然后再慢慢盘剥。
但是就像那个谁谁谁说的一样,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这种事情不是请客吃饭,最起码他也比请客吃饭要费钱的多。
就像赵桓灭西夏一样,虽然捞到的好处不少,可是花钱的地方也多,除去武器装备以及士卒的赏赐、抚恤之外,还有战争债券分润给大宋民间,后面还有移民等等需要花钱的地方。
所以赵恒必须要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哪怕就是割韭菜,总也得等韭菜长起来再割,要不然大宋的财政也支撑不起。
最重要的是,赵恒还打算借着灭掉西夏的大圣之威这个机会,好好把朝堂和地方都好好清理一遍。
所以哪怕金国没有派使节过来议和,赵恒也不准备再继续打下去了。
现在可得好,也不知道完颜晟哪根经搭错了,居然巴巴的上赶着派了使节过来议和。
那这不就等于是一只肥羊自己把自己的毛都扒光洗净了,然后跑到赵桓跟前说快来放我的血,剥我的皮,吃我的肉?
这要是不狠狠的宰上一刀,赵恒觉得自己的良心都会滴血,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官家?官家?”
眼看着赵桓脸上一会儿狰狞一会儿阴鸷,李纲忍不住低声道:“若是官家不同意,那这榷场……”
“谁说朕不同意了?”
赵桓毫不犹豫的道:“肥羊上门,这榷场必须得开!”